容露提着裙摆,蝴蝶一样跑进院子。
早就有下人传了话,说是凌公子正准备来给夫人请安,屋内容夫人、容二太太招待着凌家母女。
容二太太笑道:“我就说夭夭怎么生的跟天仙似的,原来都是随了娘子,凌娘子真是好福气,生了这样标致的一对儿女儿,想来凌公子也该是俊俏不凡呢。”
凌宋氏与她们说了几句话,见这两个官太太十分和善,说的话题也跟以前接触过的媳妇儿差不多,心下放松不少,也就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。
容夫人则是拉着凌蓁蓁,很是喜欢,“可不是吗?凌娘子儿女双全,这两朵娇花简直叫人见了就欢喜,蓁蓁跟她姐姐一样,又漂亮又懂事儿,这要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就好了!”
凌蓁蓁郝然而笑。
“娘!你肚子里出来的在这儿呢!”容露小跑进来。
容夫人:“有客在呢,瞧你疯的这样!”
容露站稳了,双手交叠,十分规矩,神色自若:“伯母安。”
凌蓁蓁也起了身,跟容露问好。
“蓁蓁来了,太好了,以后可又有人陪我玩儿了!”
容夫人:“蓁蓁是个乖孩子,你可别带她胡闹,要是出了事儿,我可饶不了你!”
容露嘿嘿笑。
“夫人,凌公子来了。”
容夫人忙让人请他进来。
几人都看向门口。
凌家母女是习惯,容家的女眷则是好奇。
直到一身形纤长背脊挺秀的男子迈步而来,迎着余晖,那面容更加清晰。
容二太太的眼里忍不住浮现欣赏,容家一门之貌都很出众,然却没有这少年气质纯粹,浑如天成。
容夫人也暗暗点头,这气度,难怪老伴会破例收徒。
凌恒升进门后,目不斜视,朝着容夫人撩袍跪下,三叩首。
凌宋氏身后,青娘端着托盘走近他,让凌恒升给容夫人敬了茶,再双手奉贴。
容夫人则是满脸是笑,喝了茶,又道:“既拜了师,便是一家人了,规矩训话自有你老师叮嘱,师娘就不跟你说那些了,以后为人清白刻苦,便是。”
凌恒升:“是。”
凌夭夭在一旁看着,突然觉得这场面挺像新婚敬茶的……
其实也正常,拜师如投胎,凌恒升这般从一众学生中脱颖而出,收为徒弟,做过拜师礼,便是真正的师徒关系,仅次于父子了,相当于今后荣辱与共,是需要足够信任才能做到的。
凌夭夭突然想念她的学生们了,这半年收了一些来信,她们倒是做得不错,没有辱没自己的名声。
待凌恒升被请坐下,容夫人便又关切了几句。
容二太太用团扇掩着唇笑,“方才还说凌娘子有福气呢,果然凌公子也是丰神俊朗,这才貌两全,怕不是又一个探花郎?”
凌恒升忙道:“学生愚钝,万不能及喻师兄。”
容二太太:“嗐,别谦虚,凌公子蟾宫折桂,拿个探花回来,那师兄弟两个探花郎,不是更妙?”
容露:“探花有什么好的?还是第一好!”
容夫人:“胡说,一甲第三名,本就是万里挑一的。”她又训儿媳妇:“这种话咱们自家关起门来说笑,可不许在外头瞎说。”
凌宋氏忙哂笑着:“别提一甲,只要这小子能中,就是我们老凌家烧高香了。”
成为话题的主角,凌恒升显然有些不自在,抿着唇,保持着礼貌的笑意。
不过外男是不好在后院久留的,算着时间,凌夭夭便要告辞,恰逢此时,有丫鬟进来通禀:南巡队伍归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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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那头,陶迹回了府,便急忙让随从去打听今儿那辆马车里头的姑娘。
随从实在头大,那么多马车,他怎么知道公子要找的是哪家的?
“公子,您可有什么别的印象?也好让小的具体查查。”
陶迹:“那小美人生的极好,峨眉朱唇,香娇玉嫩……”
也就是只记得人家的脸了,马车什么标致物都没看着?
随从无奈,只得去找了城防司一一查验,总算找到了乘坐年轻姑娘的。
“大临凌家?那是什么?”陶迹靠坐在软榻上,身旁美人替他捏着肩膀,身上衣裳凌乱散着。
随从低头禀报:“就是一个小家族,只是出了个举子,这一行正是举子以及亲眷上京备考呢,这一家说起来也跟咱们有些渊源,公子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