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宏朗道:“算计姨妹,看色,算计容家,看的怕不止一点。”
容露背后能带来的好处太多,她本人拔尖,父母高贵,若娶了她,科举从官之途自不必说,更加复杂的,是涉及朝臣站队。
如今朝内大臣没有站队的太少了,只怕有人心急着要找助力了。
凌夭夭头疼。
喻宏朗安慰道:“先别想那么多了,我们只能更加小心。”
幕后之人在暗,他们在明,实在是被动。
然而容大人府能查到的自然比喻宏朗多。
当时现场太过混乱,其中不知夹杂着几方势力,要想一一排查,不是容易的事情。
容夫人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,自打容露十二岁起,她的婚事就被许多人盯着,前几年他们还能用年纪小想多留几年糊弄着,如今是不行了。
容露早就及笄了,十六岁还没定亲,在京城算是很晚了。
如今又有那么多豺狼盯着,叫他们如何不紧张?
容大人道:“先看看。”不管怎么样,绝对不能让他们容家的姑娘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坑害了!更不可以为此随便糊弄,就算留成老姑娘又如何?
容夫人没他那么乐观,容家和国公府把女儿惯坏了,挑来挑去总是不放心。
容大人心里有人选,此时见妻子发愁,便说了出来。
容夫人有点意外。
“他有宰辅之才!”容大人道。
容夫人摇摇头:“娘孩子性子宽和刚直,和露儿确实互补,但这样的性子,在朝中必定受挫。”
容大人有自己的看法,他如今年近花甲,礼部尚书之位也做不了多久了,陛下有意提他为阁老,那便得适当让权。
为了避嫌,老四虽善武,却也没敢走武官之途。
容家下一辈,世子继承爵位,但和国公一样只有虚职,老二任吏部侍郎,将来升迁有望,老三才刚刚中举,资质却一般……
“且看看吧,为官刚直,不是坏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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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璟跑到凌恒升屋内,看见他的表弟已经在系披风了。
“这是要去容大人府?”
凌恒升点头。
他素来刻苦,近期犹胜,宋璟看他的架势是不拿状元不罢休了。
宋璟坐下,“先别去,我刚打听了消息,你要不要先听听?”
凌恒升好笑地看着他:“表哥来京城没两个月,倒像是熟门熟路了呢。”
宋璟瞪他:“你当我闲的不看书整日跑出去做什么?还不是打听那姓张的,我倒想知道那人做什么陷害你!”
凌恒升:“妹夫已经去查了,早晚会有消息。”
“这都过去多久了,喻大人也没个消息传过来。”
凌恒升:“那说不准是有些难办。”
宋璟摇摇头:“喻大人就算是查到了,肯定会先跟夭夭说一声,没告诉你,那就是夭夭犹豫要不要告诉你。”
“听表哥的意思是知道幕后怎么回事了?”
宋璟拍桌:“那是当然,我这些天参加那么多雅集不就是为了探听消息,这源头还在容家,容大人不是礼部尚书吗?很可能是这次会试的主考官,可受学子们推崇了,你猜怎么着?近半年来向容家姑娘提亲的没有上百也得几十,连那章家都想插一脚,你这事儿就是章家干的!估计是你被容大人赏识,章家就故意想害你不能参加科举,这样你也就不可能娶到容家姑娘了,那姓张的……哎,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”
凌恒升摇摇头,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“也是,我刚知道也气得想打死那姓张的,为虎作伥嘛这是!我都能打听到,喻大人肯定早就知道了,因着这里面关系到容家姑娘的名声,夭夭应该是有些投鼠忌器,就没敢跟你说……那姓张的被人打了一顿,倒是发了横财,不过日子也不好过就是了。”
凌恒升喝了水,“我知道了,辛苦表哥替我费心了。”
宋璟:“我就是心里过意不去,这才想查清楚。哦,你要去容府吧,快去吧,好好努力,考中回来叫他们气死!”
他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着,凌恒升果然也笑了一下。
“嗯,我先走了,表哥也别再去什么诗会了。”
宋璟:“既然搞清楚了,我也不想再去了,那些场合……上次你给我看的书我还没看完,先回去看书了。”
凌恒升点点头,出门去容尚书府。
“公子,到了。”万平掀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