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王身姿挺拔，立于殿中，福公公恭敬地道：“方才通贵人为陛下喂了些粥，陛下倒是用了小半碗。”

嘉文帝昏迷的这些时候，几乎是后妃们喂食流食的。

楚王点点头，进了内殿，就见杨惠妃、通贵人都坐在一旁。

楚王便与二人颔首示意，跟着缓步走至龙榻旁，对着昏迷中的嘉文帝慰问几番，这才在一旁坐下。

殿内安谧半晌，不知过了多久，外头响起鸟叫，楚王侧首，就见窗外夜色朦胧。

楚王起身，道：“本王先去一趟恭房，你们好好照看父皇。”

“是——”

过了半刻钟，通贵人扶了扶鬓发，也起身道：“惠妃姐姐，妾身着衣角污了些许，不好见人的，且先去更衣了。”

杨惠妃亦是笑容平和，“妹妹快去吧。”

她一向是个老好人，通贵人并不意外，福了福身便往外走。

这是夜间，宫殿内人并不多，唯有几个值夜的，大多在内殿和外头太医等人等候的偏殿，通贵人往恭房那边走，见着了熟悉的宫人，只勾唇一笑，而后便踏入其中。

“殿下——皇上还在隔壁呢……”

“你低声些，父皇还睡着呢，怕什么？”

通贵人娇笑道：“人家这不是担心您嘛？嗯——”

楚王嗤笑，重重捏她一把，“还跟孤装呢？就你这样，几天没有本王就想了吧？”

“哪儿有，您可别瞎说呢……”

他们说的放肆，其实也刻意压低了，不敢过分，生怕被人知晓。

“殿下，皇上那样了，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人家就是有些担心，妾身这样无名无分跟着您，将来您得登大宝，不要妾身了，那人家可怎么办嘛？”

楚王笑得欢快：“伺候好了孤，将来还有什么好怕的？孤不仅让你做贵人，还封你做贵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