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事就钱阿哥,没事就钱港生。”抱怨归抱怨,钱港生还是答应了放假跟喊春看楼。
只不过钱阿哥回了家才想起来,自己本来是要劝喊春回家的,怎么无端端陪她看楼了?
但是吧,男人都要面子,当时没反应过来,后面找数就很丢人了。为了不丢人,钱阿哥就硬着头皮带着喊春去了房屋中介,红港这时候还是殖民地,算面积也用英尺算。
一百多出头的方呎换成米也就是三四十平米,还要是三分之一的套间,每月至少三百块。
单纯的单间房也有,六十方呎不到不说,一个月至少五百。
跑了好几天,阿春毫不犹豫的在五百里挑了个朝向最好的,钱港生怎么拦都没拦住她。
阿春不止做过北漂,也做过沪飘,还做过国外的海飘,深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有多么重要。三百块套间单间实用面积跟五百块差不多,但厕所厨房都要公用,看到就想吐。
不开玩笑,是真的想吐,这里附近都是老楼,租房的人也多是龙套,二三线的演员,二三线的歌手,遇到讲究的室友还好一点,遇到不讲卫生的室友,洗厕所都能把人洗疯了。
阿春看了几个蟑螂(会飞的那种)满在天花板上爬的厨房,不开门都能闻到尿骚味的厕所,毅然决然的选了五百块。她宁可每天吃糠咽菜就当减肥了,也不要受这种精神折磨。
“你真是有够大方!”钱港生不知道自己就是个杵在前面当工具人的工具人,怒而发声道。
押一付三是常规操作,光是一季度的押金就一千五百块,相当于他一个半月的工资,居然还只是住,不包水电燃气费,钱港生想想就心痛。有这个钱干点什么不好,全送给包租婆!
“这里安全嘛,”阿春也有自己的理由“你看隔壁都是租房的大学生,品流没那么复杂。”
没错,空巷大道附近除了居民楼,还有一间大学的校园。红港因为地方太小,所有大学普遍是没什么校舍的,有也仅仅给一年级新生,一年级之后就得自己出去租屋。
这年头能考得起大学的,一般家庭都不算太差,五百块的单人间,多是学生们来租。
钱港生这才想起,喊春不是自己,好歹是个女孩子,在这种花臂哥满街走,被人拖走都不一定能找得回来的年代,当然是住这里比住三百块的更放心一点。他没把喊春当女的,就没想那么多。再说,刚才看的三百块里也不是没有女人住,只觉得看到蟑螂皱眉的喊春有点矫情。
他之前是挺瞧不起喊春的,但现在看她全程自己一个人考虑得相当细致就把房子租了下来,房屋合同搞得比中介都专业,心里那股瞧不起的劲头就淡了几分。
也仅仅是淡了几分而已。
于是当阿春从服装店彻底辞职,第二天打算去美港时,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。
一开门,钱港生杵在门口,摆了一个自己觉得很帅的ose,把她腻歪了好半天。
“你也要去?”阿春在他问起她什么时候去的时候就有所预料,但也没想到他真的想去。
钱港生点点头“怕你被人骗,顺便看看热闹。”
阿春觉得后面那个才是重点,不过已经让他知道了自己的住处,她也没想过要硬是跟赵春分的过去拉开距离,除了那奇葩的一个爸两个妈,其他人对她都是挺有人情味的。
两个人搭伴去了美港,过马路的功夫,阿春问了钱港生对电视行业有什么了解,节目,剧组,分工,哪怕是最粗浅的,助理都应该干嘛……钱港生一问三不知。
难得被噎到的阿春“……行吧,看看热闹也好。”
到了美港门口,赵明旭认识的那位道具师蔡富豪已经在等着他们了,蔡富豪是内陆同胞,早年间游水游过来的。那时候红港缺人,政府就规定凡是过来的都算红港人,直接领身份证明。过了几年红港人多了不少,就规定过来的有临时身份证,住满七年才算正式居民。
阿春也刚领身份证没多久,她家里是本地人,只是刚满十六,才拿了身份证明。
“豪哥。”简单的互相认识了一下,阿春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名字还是很符合时代特色的。
蔡富豪见到他们本来说的介绍一个人变成一下介绍俩,有点不满意的同时,被阿春递上去的一盒香烟给暂时安抚了“我最多帮你们介绍,人家收不收我可是管不了的。”
长相朴素,皮肤黝黑的豪哥,揣着烟就带着两个土包子进了城,不,进了电视台。
美港是新拿牌的电视台,装修和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