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之中,宠妃与皇后之间的明争暗斗,就没断过。作为一个尽职的宠妃,张婉儿知道自己如果一味装孙子,委曲求全,只会被别人骑到头上来,还不如仗着皇帝的宠爱,先发制人,死死踩住别人。
娴妃喜上眉梢,款款福身,拜道:“谢过皇后娘娘夸赞,这是臣妾应当应分之事。”
梓玉微微抬了抬下巴,身后的锦澜连忙捧上一段准备好的绢子,“娴妃,上一回本宫提过描寿纹花样一事,你没忘吧?”
那人虽是笑着,目光却是冷极了,好似能看穿人的心。娴妃一时间被镇住了,忙答“臣妾没忘”。这样一来,她又接下一个活计。
梓玉点头,很是满意,忽的又道:“哎,本宫竟忘了娴妃崴脚一事,真是疏忽了……那这些日子,你就别出来走动,留在永华宫里好生歇着。至于花样一事么——”她顿了顿,娴妃一喜,只当能躲过一场,没想到皇后却说:“娴妃千万别太担心,本宫命司制司女官至永华宫中辅佐妹妹就是了。”
皇后如此吩咐下来,没过一会儿,就有个着八品女官服饰的人走进次间,约莫四十岁上下的模样。她对着上座盈盈一拜,道:“司制司正八品掌制李翘拜见皇后……”
娴妃的脸早已狰狞许多。这明显就是皇后借故安个钉子杵在自己眼前,名正言顺地给她添堵,往后还怎么偷懒啊?
出了咸安宫,众妃嫔三三两两携伴而走,娴妃和傅昭仪是一伙的,自发落在了后面。
“娴妃姐姐,那个李翘是什么来头?”傅昭仪问。
娴妃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,愁眉不展道:“还能是什么来头,不就皇后的人么?”
傅昭仪见状,连忙宽慰道:“描花样要不了几日光景,姐姐只当打发时间罢了,反正皇上是宠着姐姐的。”
娴妃乜了她一眼,抽出被她挽着的胳膊,面色微有不快,这还需要你来提醒么?
傅昭仪尴尬笑了笑,在前头岔路两人就分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