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胆,作为家纹不可随意抹去。
“他们何时过来?”源风烛问。
“回少主,他们说,随后就到。”物部重阳答。
书房内,还有两个女子跪在下方,皆是恭敬模样。一个是花魁廖若,另一个是艺伎鹤子。廖若持着折扇,坐得近些。鹤子面前摆着许多做茶之物,离得远些。
源风烛掩住嘴打了个呵欠,像是有些困倦。
“可还有说什么吗?”
“有。”
物部重阳直起身,靠近源风烛小声地开口。
“那个姓萧的说……他很粗。”重阳道,“不知道是不是在跟我们显摆自己。”
源风烛一扇子敲在他头上,示意他闭嘴。
一旁的花魁却饶有兴趣地凑了上来。
“他很粗?”花魁问,“有多粗?你亲眼见到了吗?”
源风烛堵住耳朵,不想同他们说这些话。
“没有亲眼见。”物部重阳道,“他衣服也很厚,什么都看不到。怎么,你对这个有兴趣?”
“只是好奇。”花魁掩着嘴笑,“我听说,鼻子大的人物色都不错。”
“他鼻子还好,中等大小,不过鼻梁很高。”
“哦?那有可能是个粗的。”
“住口。”源风烛呵斥道,“年纪轻轻的,满脑子污言秽语。安静些吧。”
那花魁咯咯直笑,物部重阳也想笑又不敢笑。唯有旁边的艺伎仍旧冷着一张脸,坐在那里寒得像块冰。
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。源风烛抬头看去,发现自己的客人已经来了。
“鹤子,备茶吧。”他道。
艺伎点头,朝那些茶具伸出手去。
当岑吟和萧无常在这屋中坐下时,才发觉这间房极大,有这么多人在这,居然也不觉得挤,还觉得尚有许多富裕。
这源氏公子真的是个有钱人啊。她在心中叹道。
枕寒星跟在他们身后,一同进入了房中。他与那花魁四目相对,红色的瞳孔动了动。那花魁对他一笑,点头致意。
“君可安好?”她笑着问。
“还好,有劳关心。”
萧无常大笑起来。
“哟,这么快就搭上了女人?还是个美艳的?”他拍了拍枕寒星的肩膀,“好小子,真有你的。”
那花魁也笑出了声。
“我是个男人喔。”
“豁,了不得,原来是个伪女。”萧无常故意惊讶道,“阁下实在是……美丽,早已超出了男女之分。”
“多谢称赞。”寥若太夫垂头道,“诸位请坐吧,少主已等待多时了。”
源风烛也笑了。他站起身朝岑吟鞠了一躬,岑吟想了想,也鞠躬还了礼。
枕寒星同物部重阳坐得离门最近,互相拜见后便不再动位置了。花魁始终笑容满面,旁边的艺伎则一直在拌动茶筅。岑吟觉得,好像从没见过这个艺伎做别的事。
而今这些人则围坐在一处,呈环形彼此对视。源风烛吩咐人关上了房门,外面阳光正好,透过窗纸明晃晃地照亮了屋子。
岑吟不解他这样做有何用意。
“源郡守,你叫我们来有何事?”她问。
“我是想教给你,那花押该怎么用。”源风烛道。
“这东西竟有用法?”
“自然有。手书可带来了吗?”
岑吟点头,拿出来递给他。源风烛接过手书,又示意她若是带了蟋蟀就放在地上。
她手里正拿着一个竹罐,听那人这样说,便将竹罐放在了屋子中央。那里面传来叫声,果然是那蛐蛐无疑。
源风烛将罐子拿过来,取过一支草芥逗弄着里面的蛐蛐。随后他将罐子倒过来,把那草虫放在了地榻上。
“这是只蛊虫。”他道,“有人在它身上施了法,只怕是能窥探你们一举一动。需得断了它这根线。”
“且慢。”萧无常道,“断了这路子,它就死了。这丑东西还有点用处,不至于此。”
“它能窥探我们?”岑吟大惊,“那岂不是……?”
“它不敢。”萧无常道,“我一直盯着它呢。留它一命是想着,或许能用得上它主子。”
源风烛却笑了。
“就算这东西听话,终究是别人家的虫子。”他笑道,“我不是要杀它,是净化净化它,让它效忠于你。”
“哦?”萧无常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模样,“你有这个能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