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说的这是什么傻话,即使有天朝廷查下来了,我也一定会替你们顶了罪。你只管好好照顾谦镇,还有这小娘子,哈哈哈……”
呵呵,这丫头性子劣,我就怕她再闯祸。这几年我身子大不如前了,往后真有什么事,万泗哥,劳烦你替我好好照顾她。”
万泗豪慡举起酒盅,抹了抹满是胡渣子的嘴,大声喊着:就讨厌你这种文绉绉的人,娘的,跟我客气什么,你娘子就是我娘……”话到一半,被万漠恶狠狠地一瞪,他便意识到错了,赶紧大笑着改口:哈哈,瞧我这粗人,把你这小娘子给吓到了。你娘子就是我弟媳,照顾她那是天经地义!”
娘的,我也讨厌你这文绉绉的性子!以后你好好养身体,换我来照顾你,万泗叔,明儿我就找严峰去盐商会学着点,以后跟着你卖私盐!”始终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夕蕴,忽然跳了起来,比起万泗,更显豪气。
胡闹!”
万漠的斥骂声,被淹没在了万泗的激赏中:好样的,gān了这杯,万漠这死小子什么都不好,就眼光好。”
光yīn荏苒,一晃眼就是三年,当年的酒馆还在,万泗叔也还在,一切如昨。唯一的不同,便是那个总担忧她闯祸的男人不在了。现在回想起来,那晚她一定也是醉了,才会就这样从此开始瞒着万漠贩卖起私盐。
说是瞒着,也不尽然,万漠定是知晓一切的。他只是清楚,自己的寒疾撑不了太久,她必须学会靠自己活下去,万家的担子往后也得靠她撑。便是因为有万泗的照顾,他也安了心。彼时,是各取所需的无奈;此时,是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凄怆。
老家伙呵,他们想要我jiāo出泗叔呢。我好累,你在多好……”
轻轻呢喃着,夕蕴仰起头看着天空,已经没有落日了,目光对上的是一轮弯月。月儿上被蒙上了一层水气,无论夕蕴怎么隐忍,那酸酸的水越来越来沸腾,直至溢出眼眶,滑落而下。
她拼命地赚钱,私盐、胭脂铺……用尽了一切全力,为了谦镇,为了爹和小弟,为了让万漠能一直陪着她。结果,留不住的还是留不住。这么久了,夕蕴其实比谁都明白:qiáng求的东西不会长久。
第十七章
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。
展府的灯火很亮,里里外外是bī人的静谧,守门的家丁不知道去哪了。
夕蕴探头探脑观望了会,最后决定一鼓作气,咻”地一下,往里头冲了去。
左转,左转,直接左转,很快就能到东园了。千万不要左右顾盼,不要偷偷去看正厅的画面。不停地,夕蕴在心底不停告诫自己。
娘……子……回、来、了?”
好亲切的称呼,好险恶的用心。夕蕴狠狠地咬牙,碎碎念着:我听不见,听不见,听不见。”
有银子拿哦。”
魔音又来了。钱夕蕴,士可杀不可rǔ!不为五斗米而折腰!
大哥,好闪。”
是吴越的声音,夕蕴猛地收住所有动作,耳朵竖起。好闪,她仿佛已经看见了闪亮亮的画面。五斗米不能折腰,那五十斗米应该可以了吧。
相公,我回来了。”在经过一番挣扎后,夕蕴堆着笑,乖乖地迈进了正厅。
她看见了满屋的高手,那群上午随她出门时还jīng神奕奕的高手们,这会正以千奇百怪的姿态倒在地上睡觉,鼾声很微弱,连呼吸都很微弱,果然是高手。除了越蒙,其他人都到齐了,连如乐都在,她垂着头,站在一旁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手指偷偷地指向展越浩。
顺着如乐手指的方向,夕蕴看了过去。展越浩侧坐着,看起来很慵懒,脚底踩着一块木板,木板上写着不是禽shòu不得入内”外加偌大的好闪”二字,果然是好闪”……
咦,为什么变成‘禽shòu’了?”夕蕴把疑惑脱口而出,明明记得原来是畜牲”的。
哦,我觉得就用词上而言,‘禽shòu