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华笑了笑,没有多说什么。身旁的夏梨看着她,眼中有一抹疼惜。她大概经历了很多不愉快吧?曾经是太后身边得宠的女官,如今一落千丈,在这永巷里刷恭桶,还有时不时的去御花园伺候花木,她心中该是怎么样的心酸?夏梨想着。
“锦华姑娘说得对,说不定我们永巷里就飞出金凤凰呢!咱们大家既然聚到了这永巷,就是咱们的缘分!虽然是皇宫里最苦最累的地方又如何?咱们自己人得抱成一团,不能被人看扁!”张滦起身举杯一饮而尽。
“对!我们既然都是永巷的苦命人,那我们就要抱成一团,谁也不能欺负咱们!以后,谁要是欺负咱们,咱们就一起上!”
几个年龄稍大的太监也附和,一时间,大家都群情激奋,都起身来碰杯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“我给大家唱个俺家乡的小调儿吧,以前俺给乡里的员外放羊时总唱的。”一个总是脸上挂着笑的小太监站起来主动说。
好!大家一致鼓掌欢迎,那小太监怯生生的起身,唱起了一段朗朗上口的民间小调,虽然词听得不是太清,但是调子悠扬婉转,小太监嗓音也洪亮好听。
然后一个接一个的,或唱歌或唱戏或讲个小笑话,这顿年夜饭吃的甚是欢乐,锦华自来了永巷,还是第一次如此开心,人生中恐怕只有苦中作乐才是最有幸福感的。
在大家起哄之下,锦华也为大家现了艺,跳了一段北国的舞蹈。
大家没有乐器给她伴奏,就拍着手为她打拍子,朴素而真诚,一片欢呼声过后,弯腰谢幕,大家都热烈的鼓掌。
“锦华姐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北国舞,你跳的好美啊。我看真正的北国姑娘都没有你跳的美。”一个小太监边鼓掌便夸奖。
“就是,北国的姑娘还没锦华姐姐漂亮呢!”这句话说话,一票人都羞起了另一哥小太监,小太监抓抓后脑勺,“本来嘛,锦华姐姐是我长这么大,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。”
哈哈哈!众人一阵大笑。
“你见过北国的姑娘?”
“没有。”那小太监咧嘴嘿嘿的笑了笑。
“竟信口胡诌!”
张滦笑着戳了那小太监的头,那小太监青涩的低下了头。众人又笑。锦华被他一夸,倒是脸上微微泛红,不过也没说什么,反倒举起杯来为大家敬酒。
大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欢声笑语,终于一个时辰,酒席撤下,大家都把自己存的各色干果零食拿出来,几个嬷嬷也拿出了小麻将小纸牌之类的玩具,大家打一打玩一玩娱乐下,准备守岁。
“大家要困了的,现在赶紧咪一会儿,今儿晚上,可是要熬一宿的,听说今天御花园里放烟火,大家回头都上二楼去看!”净纯嬷嬷张罗着。
好嘞!众人开心的回复,都开始自己找自己感兴趣的活动玩儿起来了,也有两个小太监嘀嘀咕咕的,去院子里放小炮了,不过没多会儿就被巡夜的公公赶了回来,说是怕走水。
夏梨跟几个太监宫女凑热闹,比赛玩九连环,锦华嘱咐了她看烟火时叫她,就独自回了房间,今天白天也干了多半天的会儿,刚才又喝酒又唱歌的,这会儿子有些乏了。
锦华如今的房间在辛者库的二楼一个房间,是杂物间隔出来的单间,自上次的事情后,靖瑧买通了刘公公给她和净纯嬷嬷两人住的,后来秋梨来照顾她,净纯嬷嬷便把房间让给了秋梨,如今是锦华和夏梨住在这里。
虽然房间不大,倒是不与别人一处,不像之前,与别的辛者库的宫女挤在一处,还要经常忍受他们吵吵闹闹。有好几次都被锦华撞到,她们在私翻她的东西,每日干活累得半死,还要防着她们私用自己的东西,如今却不用防着了。
锦华提着灯笼小心的上楼,今年冬天还没有下雪,但也需小心才是,摔了可没人心疼。
上得楼来,锦华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,推门进去,放好灯笼,又燃起火烛,才回神去关门。
关门之际,直觉一道黑影闪过,想一阵风一样,锦华回头看看,什么也没有,于是关好了门,将门栓别上。
当她转身往床边走的时候,那到黑影,带着风来到了她跟前,一个旋身,将她拥入怀中,转了两圈。
锦华才刚想喊救命,就那黑影捂住了嘴,锦华被她转的眩晕,看清是谁也禁了声。
片刻后,七皇子靖瑧停了下来,锦华已经被他转的七荤八素,此时正贴在他胸前缓着。
不一会儿,一记粉拳捶在了他胸口,靖瑧一声惊叫,锦华用力的推开了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