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件。
贺志远心里多少有点紧张,密探似的,装成个做小买卖的商人,背着兜子,走街窜巷,来到了水润妹家。
水家真是个穷,水父卧床不起,水母穿得破破烂烂,有一个小男孩还趴在锅台上写作业。家境贫寒,日子不好过。
贺志远说明了来意,并把水润妹给的白手帕交给了她的母亲。她母亲看后眼泪掉下来了,知道女儿平安,还活在人世上。就说:“润妹活着就好,活着就好。”
贺志远同情他们一家人,就把自己兜里的钱都掏出来给了他们,说:“润妹在南边上班了,你们别挂念她,这些钱你们用吧。事情这样了,就想开了吧,哪里的水土也养人,润妹会有一个好的出路。往后你们混好你们的日子就行。”
水母点头称是,要留贺志远吃饭,贺志远说怕南家人看见,不敢久留,就告辞走了。
贺志远走出水家,舒了口气,觉得轻松了不少。
既然上岸来到了东吴镇,就随便逛逛吧。贺志远碰见了自己船上的一个小伙计,就和他在镇上转悠了两圈。
正逢东吴镇大集,买了些当地土特产品,带回去。
转悠到晌午,肚里饿了,两个人就随便找了小吃摊坐下来吃饭。要了米饭和红烧虾耙子,正吃着,乱哄哄来了一伙子人,看样子像当地的小混混。他们来到饭摊坐下也要吃饭。
掌柜的赶紧上前迎客,连声说:“少掌柜的,快请坐,欢迎赏光。我亲自掌勺做。”
一帮人坐下,为首的三分不像人,七分倒像鬼,特别是那脑袋瓜子,南北长的。这位就是南有道的儿子南北,水润妹的所谓那个丈夫。
自从水润妹逃婚不知去向,南北就觉得脸上无光,看谁都不顺眼,一天到晚横行乡里,找茬出气。人们又给他起了外号,“活阎王”,都怕惹上祸,避之不及。今天来到小老板饭摊,小老板早吓坏了。怕摊上事。
贺志远暗想:就这货啊,还想娶媳妇呢,水润妹跑了就算对了。跟了这种男人,无疑进了魔窟,一辈子就暗无天日了。贺志远庆幸救出了水润妹,觉得是件好事。
活阎王南北正跟他手下的打手发泄情绪呢。骂他们,到现在也找不着水润妹的信息和行踪,都是些饭桶无能之辈。手下打手一个个跟落水狗似的,不敢言语。
南北骂了半天,口渴了,端起茶壶喝茶水,刚喝就喷了,把茶壶一摔,喊到:“掌柜的,你这是沏的啥茶叶?怎么跟树叶子似的,苦溜溜的没个茶香味。你是不是看小爷来了,故意使坏啊?”
掌柜吓得不轻,赶紧赔礼:“少掌柜的,实在对不起,马上给你换好茶。小伙计,还不快给少掌柜的换好茶。少掌柜子什么身份,能和普通人喝的茶一样吗?把那西湖龙井打开,给少掌柜的沏壶西湖龙井茶喝。”
南北一摆手,说:“散了,小爷饿了,快弄些好吃的上来,我还有重要事呢。”
“是是,马上给你上菜。”掌柜的跑回后厨,亲自做。
不大功夫,就上了些水鲜,江南大闸蟹,小龙虾,好吃的就往上端,还给了一瓶好酒。南北也不客气,自己打开酒瓶,拿瓶罐,手下给扒大闸蟹小龙虾吃。吃的是满嘴流油,酒气醺天。周围的客人都悄悄离开了,怕这小子喝醉了找茬闹事。
同船的小伙计对贺志远耳语:“这是个当地小混混,不说理,咱也惹不起,走吧。”
贺志远也不愿惹事,就付了饭钱,准备离开。正这时南北看见了贺志远,见他是个外地人,就喊道:“等等,你们站住。”
小伙计吓得腿一抖,说:“坏了,小子要找茬,咱跑吧。”
贺志远沉住气,说:“慌啥,听他说。”他们就站住了。
南北问:“你们是跑船的?”
“对,我们掌柜的叫张纬,在酒楼上请本地商户南有道喝酒呢。我们小伙计随便逛逛东吴集市,买点土特产捎回去。”贺志远很冷静,不亢不卑。
南北一看这个人气质不一般,就先矮了三分,说:“噢噢,是朋友。我爹就是南有道,以后路过这里,有事找我。我是他儿子南北。在东吴镇没有我办不了的事。”
“那就谢谢少掌柜的。没事我们走了。”贺志远说,拉着小伙计就走。
听南北手下打手议论:“少掌柜的,润妹会不会随船跑了?”
“跑哪去了?他娘的,地方多了,上哪里找去啊?”南北骂道:“净说没用的。这事不提了,丢人撒气的。看见哪家女子好,再给本掌柜的弄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