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死,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,更何况此举还有可能会牵连对我有大恩的林家。”
不料,林致远却摆了摆手,叹道:“错了,全然错了。”
这一次,陆天行是当真糊涂了,只得拱手道:“在下鲁钝,还请您解惑。”
林致远道:“我想告诉陆公子的是,生而为人,不到万不得已之时,绝不可轻言生死,否则便是不孝;然而正所谓天地无终极,人命若朝霞。人的一生与永恒的天地相比,就如同朝霞般短暂,因此我们要在有生之年,活出意义与价值。”说着走上前来,轻轻拍了拍陆天行的肩膀,又问道:“不知陆公子可懂了?”
陆天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孟老夫子所说的,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,想必就是您说的这个道理。”
林致远颔首笑道:“正是,公子也无需再为林家担忧,要知我们一家人之于天地而言,也不过是若白驹过隙,忽然而已。人生只要生得其名,死得其所,便已足够了。”
这些大道理,陆天行自识字起便已不知学过多少,然而他却从未遇到有人全家牵涉其中,却仍能从容面对且侃侃而谈,因此对于眼前这个容貌可怖的中年人,陆天行的心中早已充满了敬意,躬身道:“承蒙林老爷不吝赐教,天行此时已茅塞顿开。”
林致远笑道:“甚好,你我一见如故,贤侄若是不弃,日后便称我一声伯父如何?”
陆天行拱手笑道:“是,伯父。”
于是二人重回椅上坐了,林致远问道:“此事也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,那位与你大闹快活酒楼的明检,贤侄可否与我细细说知?”
陆天行问道:“伯父可是在疑心他?”
林致远笑而不答,又问道:“不知此人是何来历?”
陆天行点了点头,当下便将明检的身份样貌以及自己与其结拜之事详细说了。
林致远听后,沉吟道:“明家能够累世为官,不仅源于自家人才辈出,而且更依靠其与人为善的家风,要知明家子弟为人处世无不圆滑至极,自从魏忠贤掌权后,明家虽然不愿投靠阉党,但却也从未做出任何与阉党为敌之事,这明检既是太常寺明少卿的弟弟,又怎会……”
本来眉头紧锁的林致远言及于此,却忽然笑道:“原来如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