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的伤口随之迸裂,叹道:“看来这次,只有我亲自出马了。”
“甚么?张凌飞死了!”朱由检和陆天行异口同声的叫道。朱由检惊怒之际,更是用力一拍桌子,震得桌上的围棋散落在地。
前来报信的小旗,慌忙哆哆嗦嗦的应道:“是。”
北镇抚司大牢,锦衣卫北镇府使常剑雄早已恭候在外,见朱由检等人前来,赶忙上前见礼。
朱由检面色阴沉地摆了摆手,道:“免了。”紧接着便问道:“人犯是怎么死的?”
常剑雄轻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,国之储君信王,曾严令交代过要好生看管的朝廷钦犯死在了自己的地盘上,常剑雄如何不惊,怎能不惧?当下只得苦着脸答道:“回禀王爷,人犯,是自尽而亡。”
朱由检皱眉道:“自尽?怎会自尽?”
常剑雄道:“人犯多半是熬不住酷刑,因此畏罪自尽……”
“胡言乱语!”朱由检挥手将其打断,怒道:“本王昨日亲自审讯,这厮受了两种酷刑后依然面不改色,只是不招,这样的人又怎会突然间畏罪自尽!”
常剑雄慌忙躬身道:“王爷所言甚是,下官一时失言,还请王爷恕罪。”
朱由检冷哼一声,不再言语,气氛立时变得极为沉重。
陆天行解围道:“常大人,您可否着人领在下看看案发现场?”
常剑雄赶忙应道:“自然可以,事情一出,下官便已命人将现场保护起来,公子这边请。”
陆天行拱手道:“有劳大人了。”
于是常剑雄当先引路,朱由检等人则尾随在后。
狱卒的值房后面,有两条走廊,左边一条关押的犯人罪行稍轻,右边的则是关押重犯乃至死囚的所在。
拐进右边的走廊后,陆天行便闻到了一种古怪的味道,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腥味。整个空间十分昏暗,只有两侧的油灯闪着微弱的光。由于这里常年不见天日,因此空气都是浑浊的。一个正常人待上片刻恐怕也会感到不适,而关在这里的人,却很难再出去了。
陆天行忽然察觉到:原来此处不只有潮湿和血的味道,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。
走廊的尽头有座精铁所铸的牢房,正是关押张凌飞的所在,此时有四名狱卒正守候在牢外,见朱由检等人前来,赶忙跪地行礼。
待几人起身后,常剑雄道:“打开牢门。”
牢头赶忙打开了一道锁,常剑雄则取出钥匙,上前打开了第二道锁,牢门方才缓缓打开。
见其如此谨慎,朱由检的脸色缓和了些许,当先走了进去。
只见张凌飞倒在地上,额头已被血所染红,青石墙上血迹斑斑,地上洒满了鲜血,显是撞墙自尽。
朱由检皱眉道:“果然是自尽而亡。”
由于此前从未仔细查看过死尸,陆天行的心里难免感到有些不适,当即应了声“是”,便转头观察起周遭环境。
这时,唐天磊忽道:“此人右侧的太阳穴,好像曾被人击了一拳。”说着上前摸了摸张凌飞的头颅,又道:“奇了,竟然是被自己所伤。”
朱由检问道:“何以见得?”
唐天磊指着尸体右侧的头骨道:“王爷请看,此处的凹痕应该是被人用拳击所致,然而根据出拳的方位判断,这个凹痕,应该是死者自己用拳所伤。”
陆天行眼前一亮,脱口而出道:“二次自杀!”
朱由检奇道:“二次自杀?”
陆天行道:“通常情况下,如果第一次自杀未遂,便很少有人能有勇气再二次自杀。”
朱由检沉吟道:“如此说来,张凌飞撞墙已是第二次自尽?可是以他的武功,既然决意赴死,又为何竟要用第二次?”
陆天行嘴角露出了微笑,道:“不错,也就是说,张凌飞内心本是不想死的,所以第一次他想用拳将自己击毙,但内心深处对生的留恋使其不自禁的留了力道。”说着叹了口气,又道:“然而张凌飞却有着不得不死的缘由,所以才只好再撞墙自尽。”
朱由检颔首道:“原来如此!看来昨晚定是有人给了他一个不得不死的缘由。”说完,转头问道:“昨夜,都有何人来过此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