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至宫门外便好,毕竟承天门的布防现下已由骆大人负责,因此王爷入宫走的这条路,应该没有甚么危险。随后,王爷可以请皇后娘娘以修缮宫殿为由,再将死士们作为工匠送进宫去。”
朱由检颔首道:“兄长此计甚妙,至于修缮哪座宫殿……”说着灵机一动,问道:“我看不如就选在交泰殿,那里离乾清宫最近,兄长以为如何?”
陆天行道:“王爷英明,如果当真有异变发生,这几十名死士正可以护着王爷,从骆大人那一路杀出宫去。”
朱由检不由赞道:“兄长未雨绸缪,计谋缜密,真乃我之张良。”
陆天行拱手道:“王爷过誉了。”说着叹了口气,又道:“如若魏忠贤能站在王爷这边,那才当真是再好不过。”
魏府管家福来,将一封书信递至魏忠贤面前,躬身道:“九千岁,荷香来信了。”
魏忠贤放下了手中的海参羹,接过看时,只见信上只有寥寥两句话:九千岁所寻之物现下还未寻得,信王府中并无异常。于是魏忠贤又将信递了回去,问道:“可曾找人查验,这上面的字,是否为荷香的笔迹?”
福来赶忙接过信,答道:“九千岁放心,小的已找人验过了,确是荷香的笔迹无疑。”
魏忠贤这才点了点头,道:“你要记着,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。”
福来拱手道:“小的谨记。”
魏忠贤又问道:“你方才说,信王已拉拢了顺天府尹洪承畴?”
福来答道:“正是,自从洪承畴拜会过信王后,无论昼夜,顺天府皆有人死死地盯着那朱由崧,多半是奉了信王之命。”
魏忠贤道:“看来洪承畴是想借着信王这颗大树往上爬,也罢,且随他去吧。”说着眼中厉色一闪,又问道:“信王有没有派人监视咱家?”
福来道:“那倒没有,毕竟信王所在意的是皇位,要防备之人,也只有福王那些藩王而已,对于九千岁,倒是还没有任何动作。”
魏忠贤颔首道:“如此最好,那些老朱家的人自己内斗,咱们且先坐山观虎斗,最后再将输家收拾了便是。”
福来赞道:“这样一来,不仅谁人最终登基,您都不曾得罪,而且还能有一份从龙之功,九千岁真是高见。”
荷香,确是魏府管家福来安插在信王府的内应,可为何魏忠贤会收到与事实截然相反的一封书信?
原来,陆天行与朱由检等人商议完宫中事宜后,问道:“前日我请王爷差人盯着荷香,不知她可有何异动?”
朱由检道:“这女子老实了几日,便终于按捺不住,前日竟又写了一封信要送出去,被盯着她的人当场截获。”
陆天行连忙问道:“王爷可处置了荷香?此女现在何处?”
朱由检道:“小弟将她关在了府中的柴房里,日夜皆有人看守。”
陆天行这才松了口气,道:“我要去见见她。”
一炷香功夫后,陆天行在幽暗的柴房中,见到了身负镣铐的荷香。
荷香听到动静,只是抬头看了看,便又垂下了头。
陆天行注意到,荷香稚嫩的手臂,已经被镣铐勒出了血痕,于是唤道:“来人。”
门外的守卫赶忙跑了进来,拱手问道:“公子有何吩咐?”
陆天行指了指荷香,道:“将她的镣铐除了。”
守卫犹豫道:“这……”
陆天行皱眉道:“还怕她跑了不成!”
守卫忙道:“小的不敢。”说完便麻利地将荷香的镣铐除了下去。
陆天行挥手屏退了守卫,在地上寻了块干净地方坐了,问道:“看你年纪,不过只有十五、六岁,为什么要给魏忠贤当细作?”
荷香抬头看了看陆天行,什么也没有说便又垂下了头。
陆天行叹了口气,又问道:“你可知道这些年来,阉党做了多少坏事,魏忠贤残害了多少忠良?”
这次,荷香连头也没有抬起了。
陆天行苦笑着摇了摇头,也不再多言。
过不多时,听闻门外有人轻轻敲了敲门,陆天行立时精神一振,道:“进来!”
凝香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,走到荷香面前蹲**子,从食盒中取出一盘糕点,道:“荷香姐姐,这是你素日里最喜欢吃的绿豆糕,快用些吧。”
已两日未吃东西的荷香,抬头望了望自己在府中唯一的朋友,犹豫了片刻,终于伸手抓起绿豆糕,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。
凝香忙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