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脑内大出血,抢救无效直接死亡。
接到章雨电话那天,她还没下班,可就像是应景一般,外边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,现实和电话里两边的悲鸣同时向她传来,让她浑身发冷。
她立马去了医院一趟,可看到的却只是章雨嚎啕大哭,抱着她母亲已经被盖住白布的尸体,不想让其车推走的画面,她步子麻木的朝着章雨走去,章雨看了她许久,抱住她大哭。
直到她哭到气虚都快断了,沈清吟才扶着跪在地上的她从地板上起来,一直帮她顺着背。
她一边哭一边说:“肇事者找到了,可是他家好像是是有钱人,想花个几十万解决了这件事,可是几十万怎么抵得一条命啊,我妈怎么就这么没了,告到他倾家荡产也不足以平息啊!”
沈清吟帮她擦着眼泪:“肇事逃逸死亡起码七年以上,这些都是明摆着的,你别担心,他一定会进监狱的。”
她一边哭一边摇头:“他们好像请了很有名的律师要跟我打官司,调监控后发现我妈走路接电话看手机还闯红绿灯,你说会不会利用了这些漏洞最后不会判那么久啊?”
沈清吟说:“不会,你乐观一点,她要是请律师,那我们也请律师,再怎么说他都逃役了,这是必须负全责的。”
章雨头发凌乱,一点气色都没有了,这些天本以为要转好了,可突如其来的噩耗又再一次把她打入深渊,她哭的声嘶力竭,直到天色都转黑了,才喃喃道:“你知道我妈是在哪条路出的车祸吗,就是在来公司的那条路上。”
沈清吟愣住,接着又听到她说:“我妈是为了给我送饭才出车祸的,那周为了做公司突如其来的企划案,我天天加班,而我妈说吃快餐不健康,硬要自己做好了才送过来,而巡捕说,她手机里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。”
“而那天我忘了跟她说我们要出去吃饭了……你说她要是不给我送饭,会不会现在还好好的?”
沈清吟手脚更加冰凉,本以为章雨的手已经够冰了,可是和沈清吟现在的比起来,根本算不上什么,可章雨似乎没有意识到,又笑了笑:“一定会,都是我的错,这都是我的错。”
她说到一半,又开始疯狂的扯着自己的头发,突如其来的变得疯癫:“不!公司也有错!凭什么突然弄出一件企划案的事情让我们陪跑江媛媛?凭什么?!”
她开始大喊大叫,沈清吟感受到了她的痛苦,可是全身也像被抽走了力气的皮球,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,嘴角也全部都是苦涩。
眼前的章雨还幻想着等母亲转好了,再回公司揪出江媛媛做的那些事,可是老天就像这么给她开了一个玩笑,再无偿还之力。
到了深夜,沈清吟瞧见一个年近花甲的男人满脸悲痛的把章雨从医院拉走了,沈清吟才缓缓从医院出来,她几乎撑住身子不让自己昏过去。
快入夏了,刚下完雨,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地的清香,这样好的天气和悲凉的日子一点都不相称。
她从包里摸出一把很久很久都没有摸出的钥匙,走向了一条她并不算熟悉的路。
她不知道他在不在那个家,应该不在,但她却还是凭着直觉去找了,等到她走到那个小区,拿钥匙开了门,才发现里边的灯确实亮着。
她有一瞬间的庆幸,可门在只开了一个缝的时候,沈清吟便听到里边的喘息声,她手下一顿,心中立马有了不好的猜想。
可是事已至此,她也不打算退缩,直到开门的声音传到了里边,里边的人才停了下来。
她一进客厅,便看到纪凌酌与一个女人躺在沙发上的一幕,女人衣衫不整,头发凌乱,可纪凌酌身上却还是衣冠楚楚,没有脱掉一件,女人几乎是挂在了他身上。
她再走几步,便瞧见江媛媛的那张脸。
她握着钥匙,在客厅站了许久,纪凌酌抬眸看了她一眼,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,只是道:“沈小姐是观战,还是让个地方?”
江媛媛听到沈小姐二字,也抬眼去看了她,见到是沈清吟后,脸上全是错愕和羞涩,反应过来后,猛的往纪凌酌胸口一埋,闷闷道:“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?”
纪凌酌语气颇为轻快:“不用,就在这儿。”
沈清吟紧紧捏着自己的包,看着纪凌酌那张在灯光下也十分好看的容颜,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撒旦,而自己更不必去靠近这个撒旦,而且他们的关系也结束了,她也没有立场有这样的情绪。
可是事情未解决,她只能深吸一口气,说:“打扰了,我在房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