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家里,席凉对她小心翼翼,就害怕一句话,刺伤了她的神经。家里的佣人,对她更是谨慎,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。
庄瑕也不愿意去打扰席凉——席任烽去世的事情已经够他焦头烂额的了,他一个老婆子,做什么还要去凑热闹?
“阿姨,”纪暖为庄瑕倒了一杯热茶:“我知道您心情不好,前一段时间,没去看您是我的疏忽,从今以后,您要是想要找我,我什么时候都可以陪着你。”
庄瑕拉着纪暖的手,道:“你上次不是来过了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就是——我先生出事的第二天。那天我老远就看到你了。但是你没有过来,”庄瑕笑了笑:“其实那天不来也好。只是阿姨那天看到你,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。”
纪暖耳根通红。
庄瑕并没有察觉到纪暖的不自然,她擦了擦眼泪,握着纪暖的手,哽咽着说了很多话。比如那天晚上,发现尸体的恐惧,之后葬礼的种种事宜,警察的问话,对凶手的恨意,年轻的时候和席任烽的相识,生席凉时候的疼痛……杂七杂八的,汇集到一起,都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,无处可说的思念。
而这些思念,她无处可说,只能对纪暖讲述一二。
庄瑕想说的话太多,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接近黄昏。庄瑕不好意思道:“小暖啊,你看看,阿姨实在是老了,说起话来就没完,耽误了你这么久的时间……阿姨、阿姨下次肯定不这样了。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