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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只有稀稀拉拉的老屋还有枯树。
此时接近黄昏,枯藤上做窝的乌鸦发出嘎嘎的叫声,增添了几分荒凉。
男人指了指村东头的破旧窝棚说道:“到了,到了。”
如画将车子停在窝棚前。
男人殷勤的为两人推开门。
那只是几个树枝扎在一起的门,似乎一推就散架了。
院子里枯草连天,只有一只老狗爬在窝里,它看到有人来,只是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躺下。
男人捏着鼻子说道:“简小姐,我婶娘瘫痪在床已经多年了,吃喝拉撒全在屋子里,这味道不太好。”
他将破旧的小木门推开。
屋子里黑洞洞的,只有一扇小窗户通着风。
夕阳的余光从小窗户里照射进来,落在老人苍白的发丝上,将老人削弱衰老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昏黄。
齐妈先是看到了男人,她的眼眸喷着怒火,咬牙启齿道:
“你这个畜生,我说过了,我不会要村里的一点救济,我就算饿死,也不想让你这条狼狗吃到国家的一点粮食!”
原来这几天她的这个侄子齐欢一直利用她可怜孤寡的事情去乡里闹,想要领取国家的补助。
齐妈以为他带来的人是乡里过来考察的人。
简沫心走到她的面前,颤声道:“齐妈妈”
齐妈怔住了,随即眼眶发红,两行老泪顺着脸颊落下。
“大小姐?”
简沫心呜咽着点了点头。
齐妈将自己的手在被子上擦了擦,想去握住简沫心的手,但是想到自己盖的被子也是脏的,便不知所措的将双手交握。
简沫心却不管不顾的将她抱在怀里,失声痛哭。
齐妈对她的恩情,她没齿难忘。
如今见齐妈这样的凄惨,她怎不伤心?
齐妈为她擦着眼泪:“大小姐,不要哭了,我们主仆二人能在有生之年相见,我这老婆子死也甘心。”
她用力的摇着头,眼泪随着发丝纷飞。
“齐妈,你不会死的,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齐妈的嘴里浮现出一丝苦笑:“大小姐,我这个病拖了这么多年,我也算赚了。”
简沫心紧紧的攥着齐妈的手,她想要弥补齐妈。
“齐妈,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您看病,然后给您安排最好的疗养院。”
齐妈看了如画一眼。
简沫心便知道她有话对自己单独说,她便对如画吩咐道:
“如画,帮我守在门口,不要让任何人进来。”
如画揪着齐欢的衣领走了出去。
齐欢愤愤不平的蹲在院子里,那双鼠目不停的转着,正盘算着怎么在简沫心的身上捞点好处。
齐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,简沫心连忙拿起床边的暖瓶为她倒水,却发现暖瓶里的水是凉的。
齐妈似乎已经习惯了,她端起凉水抿了一口。
“大小姐,老天让我活到今天就是让我把这件秘密告诉大小姐。”
简沫心定定的看着齐妈,简家还有秘密?
她握住齐妈骨瘦如柴的手:“齐妈,你说吧,我听着呢。”
齐妈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。
“大小姐,当初我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你,是因为你那个时候太苦,我不想让你背负这么多债务,现在我是将死之人,如果不将这个秘密吐出来,我我死不瞑目。”
简沫心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安,她总觉得齐妈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她的生活掀起惊涛骇浪。
“大小姐,老爷当年不是病死的,他是他是被人逼死的。”
简沫心犹如遭到晴天霹雳,她瞠目结舌的看着齐妈。
父亲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,所以当年他死在医院的时候,他们并没有想太多。
更何况当年债主一直逼债,他们也没有心思想那么多。
齐妈继续说道:“当年老爷被债主逼债,不得已自杀的,他喝的药就是让我给他买的。”
齐妈噗通从床上摔下来,匍匐在地上,趴在简沫心的脚下,哭的撕心裂肺。
“大小姐,我有罪啊,只是老爷实在是没有办法了,要怪就怪那些逼着老爷自杀的罪人。”
这不是齐妈的错,她知道当年父亲也是走投无路,他不想让他们知道,他是自杀,只是不想让她和哥哥痛苦。
她蹲下身子去扶齐妈:“齐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