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,陆仁旭简直就是鸡肋,对她没什么帮助,不拖住她的后腿儿,她就谢天谢地了。
她将杯中的红酒悉数灌入喉咙,眼睛里迸发着淬了毒的光芒。
简沫心,我这一次一定要你死!
此时简沫心一行人正在承受着路程的颠簸。
江左抱着莫雪的骨灰盒,恋恋不舍的抚摸着骨灰盒的棱角。
他舍不得她,只是他更要完成她的心愿。
他扭头看向窗外满眼的芦苇喃喃道:“雪儿说她很喜欢自己的家乡,以后死了也要埋在家乡的柿子山上。”
江左絮絮叨叨的说着,简沫心与如画便安静的听着。
他憋了许久,早就该发泄出来了。
“她说柿子山上漫山遍野的都是柿子树,小的时候她很调皮,总是带着小伙伴一起去摘柿子。”
“她说他们村口有一棵百年槐树,每到四五月份的时候,槐花盛开,被风那么一吹,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槐花的香味。”
她说,她说,却已经变成了她说而已。
江左忽然说不下去了,他的手指紧紧的扣住莫雪的骨灰盒。
骨灰盒上贴着一张莫雪的黑白照片。
一头披肩长发,五官俊秀,笑得很甜蜜。
莫雪啊莫雪,不知道这个名字多少次出现在江左的梦里。
在这个萧瑟的冬季,即使再美的地方也多了几分凄然。
他们果然在村口看到了莫雪所说的百年槐树,只是它身上的叶子已经落光了,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,还有盘根错节的枝干,甚至是枯朽的被蛀空的树身。
明年这棵槐树能不能再次苏醒还不一定。
江左提前给莫家的人打了电话。
简沫心本以为迎接他们的只是莫家的人,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大.波人围了上来,恐怕半个村的人都来了吧。
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扑上来狠狠的揪住了江左的衣领。
“我女儿走得时候还好好的,你还我女儿,你还……”
女人哭的声嘶力竭,她是莫雪的母亲。
而站在一旁沉默的则是莫雪的父亲。
“好了,够了!”
莫父吩咐身边的人将莫母拉开,沉默的接过了江左手中的骨灰盒。
江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:“伯父伯母,对不起,是我没有照顾好雪儿。”
莫母哭道:“你道歉有屁用,我的女儿已经不能回来了,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们的婚事。”
“够了!”莫父扭头朝着莫母吼了一声,他对江左说道:“人兮祸福,这不怪你。”
他看了简沫心一眼,便说道:“你就是雪儿的好朋友沫沫吧,她经常提起你。”
“伯父伯母节哀。”
莫父沉声道:“谢谢你们对雪儿的照顾,大恩大德让雪儿来世再报吧。”
莫母一直断断续续的哭着:“我可怜的雪儿……”
对于莫母的悲痛,简沫心深有体会,每个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,如今却上演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。
莫父为他们三人安排了住处。
因为这里是偏远的山区,住的依旧是土坯房子,睡得是土炕。
看到如画几乎将所有的被子都铺在床上,简沫心说道:“如画,不用这么这样,我没有那么矫情。”
如画随即卷起了两床被子。
土炕确实有些硬,只是她皮糙肉厚的,甚至连土丘都睡过,自然不会在意。
只是简沫心却不一样,所以如画几乎把自己的被子都铺在简沫心的那边。
山里的冬天总是有些冷,冷风从糊着窗花的窗户里灌进来吹得人的头皮有些发麻。
尽管简沫心的身上已经裹着两床厚重的被子,依旧被夜的寒冷冻醒了。
如画听到了她起身的动作,便也起来了。
“是不是太冷了,把我的被子给你吧。”
“不用了,我睡不着了,如画陪着我一起说说话吧。”
如画也穿戴整齐:“好。”
简沫心仰头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。
“如画,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存在的么?”
如画愣了一下,说实话,她不相信什么鬼神的存在,她所处的环境,所接收的训练也不允许她相信,她能信的就是自己。
可是此时此刻,如画很清楚,简沫心一定期待她说相信。
简沫心见如画没有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