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浅偏头回想,看到下巴处的黑痣才想起来,试探问:“周晚晴?”
“当然是我,六年不见,你还好吗?”周晚晴落落大方伸出手,二人稍握即松。
林浅尴尬到脚趾抓地,见到周晚晴比罗秘书还要尴尬,毕竟她可是当年见证她跟宴无归闹掰的唯一见证人,如今又在宴氏见面,真是孽缘。
今天是老朋友尴尬见面会吗?怎么都过来了!
林浅脸色不变,扬起标志性笑容:“你要找宴董吧,只要有预约现在就可以进去,他就在里面。”
周晚晴没动,墨镜框架点了点嘴角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。”
“说来话长,你还是先忙正事吧。”
“好,等我忙完,我们一块儿去吃饭,到时候在详细聊聊。”
林浅送走她,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,当年最让她尴尬的人今天全部遇到,世上还有比她更悲惨的人嘛。
她好想打电话给宝贝林慕诉苦,可惜宴无归给他安排了幼儿园,现在正在上课。
林浅双手托着脑袋撑在桌子上深思,当初周晚晴告诉她宴无归出轨了她还不相信,最后血淋淋的真相摆在眼前,最后狼狈出国。
给予和见证她最狼狈时光的人共处一室,果真很奇妙。
周晚晴在里面并没有谈太久,很快就出来,嘴角噙笑,显然合作圆满谈成。
“林浅,走,我们去吃大餐。”周晚晴趴在桌子上,今日她本就穿着v字连衣裙,这个姿势更把身材上的优势展现出来。
林浅抬头:“我还没下班呢,要不然改日?”
“我问过无归了,他说你接下来没有工作,可以外出。”她无辜道:“难道你不想跟我吃饭?”
该死的宴无归,总把她最后一条退路堵死。
“是吗?那等我收拾下。”林浅讪笑转身。
旁边的董事长办公室再次被打开,宴无归臂弯里挂着外套就走了出来。
周晚晴眼睛发光,热情迎上去:“宴董这是知道我跟浅浅的约定,特意过来一起去?”
林浅注意到她两次的称呼变化,微微蹙眉,刻意看向周晚晴。
她脸上的笑容更明媚,好似这样并无不妥。
宴无归片刻一愣,随即摇头,无视周晚晴的问话,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办公室:“提前下班,跟我一块去接儿子。”
儿子?宴无归什么时候有了上学的儿子了?
周晚晴脸色一暗,下意识去看林浅,掺杂着些许质问,当年他们都已经分手,不应该还会有儿子。
“那是我的儿子,宴董,两个小时后您还有一场国际会议,希望您能准时参加。”林浅在外人面前维持着滴水不漏的笑容。
宴无归皱眉,不满意她的称呼:“现在叫我宴董,昨晚你可不是这么叫的。”
他刻意压低声音,本就磁性的嗓音更显暧昧,仿佛凑在耳边的喘息。
林浅咬紧后槽牙,努力告诉自己打人不好,什么叫昨晚?说得无比暧昧,难道叫他一声狗男人就是玷污了他的清白?
宴无归的耐心本就不好,直接跨过前台拽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身边。
“恕不奉陪。”他头也不回,娇小的林浅踉跄很强他的步伐,嘴里低声咒骂,这些对他来说不痛不痒。
“宴无归你慢点,我手疼,狗男人。”她又顺口说出,说完才察觉男人身上的冷气冒得更厉害,小声嘟囔:“不仅狗,还小心眼。”
“我都听到了。”宴无归淡淡瞥她示意让她收敛点,“都有儿子了,小毛病还没改掉。”
“我乐意,又不会在儿子面前说。”林浅抬起下巴,小拳头攥紧。
“抚养权的事我已经让律师在谈,话别说的太满。”
宴无归淡淡扔下这一句,电梯里顿时陷入沉默。
逼仄的空间里,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感觉到,若有若无的青柠飘散过来,是宴无归使用的沐浴露的味道。
原本是她的,后来宴无归用了几次觉得不错,没想到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。
“林浅,给你个机会,趁我现在心情好,你说什么我都原谅你。”
宴无归突然出声,宽大的落地窗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,他透过上面的影子跟林浅对视。
“哼,宴无归,你有多大的的脸说要原谅我?从始至终都是你纠缠我。”
林浅失笑,单手抱住另一只胳膊,别过脸不去看他。
半晌,他的声音才再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