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花巷中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忙;
巷子里的妇人们用她们热情的声音,招呼着路上的闲人去看她们的菜;
杨不苟推车经过时,她们投来热切的目光;那火辣辣的感觉,让杨不苟低下头去,不觉加快了步伐。
只是他羞涩的举动,引来妇人们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。
郑寡妇见杨不苟路过自己菜摊子前,便招呼说:“不苟,累了吧,到姐这里坐坐擦把汗。”
杨不苟脸上腾起红晕,别过头去说道:“姐,我有事,忙着呢。”说完也不顾郑寡妇那热情的目光,径直推车到自家院门前。
他用脚拨开虚掩的院门,就见往常依在厨房门前的那个人,瘫软在地上。
他的心开始下沉:“安安姐!”他叫了一声,便冲到她身边。
“你怎么了?是哪里不舒服?”杨不苟把手放在她额上,焦急地问。
“没事,我只是站累了,想坐一会。”杨安安拨开他的手,疲惫地说。
她不想让他知道暗蛇的事,以他的脾气,他可能会跟暗蛇硬碰。
杨不苟并不相信安姨的话,他已经看到了她脸上残存的泪痕。
难道我不在的时候又有人过来欺负她?他心中猜测。
将杨安安扶回她的房间,杨不苟便冲出院子;他要问一下郑寡妇,是不是他不在这期间,有人来过。
“姐,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我家?”杨不苟问。
郑寡妇脸垮着,恹恹的回道:“先前有个老头找过来,呆了一柱香的功夫就走了。”
她不死心又问了一句:“姐就连你安姐姐半点也赶不上?”
不过她已经得不到杨不苟的回答,杨不苟听说有个老头来过,他想到在巷口遇到的,那个像是从坟墓里爬出的老者。
他睁着一双火红的眼睛,甩开腿,就向老者行走的方向追去。
杨不苟追出菜市桥,没能找到那个老者。他还有些不甘心,就去向边上的商贩打听。
这时,他的胳膊被人拉住。
“不苟!”身侧一个俏丽的妇人,怔怔望着他轻声叫道。
她的眼睛有些泛红,满脸都是焦急之色。
“安姐姐,你怎么来了?你不在家好好休息,跑出来做什么?”杨不苟抓住杨安安的手,责备说。
“我已经没事了,你跟我回去!”杨安安听到他关怀的话语,心中更是痛得厉害,情绪更加低落。
“我要找那个让你不高兴的人,我要问他对你做了什么?”杨不苟心中邪火上升,凶巴巴说。
“不要,不许去!”杨安安一把将杨不苟手臂搂住,紧张地叫了起来。
她心说:人家正要杀了你,你却要送上门去;一急之下不觉泪水就又落了下来。
杨不苟试着挣脱杨安安的手,而她却哭出声来。杨不苟心中一软,便由着杨安安拖着往回走。
不远的一个隐蔽处,一个老者冷冷地望着他们的背影,嘴角泛出冷笑,心中杀意更炽。
那正是暗蛇。他试过少年了,他知道少年很强,但他觉得自己还对付得了。
杨安安这一天的晚上心中很苦,她一会儿梦见山寨子里人头滚滚,一会儿梦见杨不苟在她面前被暗蛇砍下头来;砍头之前杨不苟笑着对她说:“安姐姐,我爱你!我死也要娶你!”
清晨,杨安安没能从床上坐起身来。她觉得身上的气力似乎被抽干了,软绵绵地。
当杨不苟察觉时,她嘴里一会喃喃喊着杨狗儿,一会儿哽咽叫着杨不苟,一会儿又哭叫着说,暗蛇你不要杀他,你放过他!神智处于不清醒中。
心要碎了的杨不苟匆匆请了郎中。郎中说是心火攻心,要退热。
杨不苟拿郎中的方子去抓了药,又按师父说的方法开了鱼腥草,熬汤药喂给安姨吃。这样折腾了数日,杨安安的烧开始退了些。
这些日子,杨安安基本都在昏昏沉沉中,不过只要她一睁开眼就能看见杨不苟。
“醒了,喝点水。”
“刚温过的米粥,还是热的,多少吃一点。”
杨不苟的眼圈是青色的,眼睛明显有些凹陷了。
她知道那是缺少睡眠所致;有几次她在夜里醒来,看见杨不苟伏在她床头的雕栏上,强撑着睡意。
她的心有些化了。
现在她不再怀疑自己对他的情感了,曾经的设计,在情感地面前,显得是如此得荒唐和可笑。
过去的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