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二在郑寡妇家的厨房守了三日,从第二日起,没有一日郑寡妇是好说话的。她不停催促他离开,邢二只好拿了银子去堵她的嘴。
只是今日里郑寡妇说什么也不松口了,他出到了一日里给一百两,郑寡妇也不肯继续留他。只是发了疯似的要赶他走。
郑寡妇心中也备受煎熬,她感觉自己对不起杨不苟。这个少年虽然一次次拒绝自己,但他从没有看不起过她,依然婶子的叫着,她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,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帮她。她不能让那个探寻少年秘密的人继续呆下去,背叛的感觉并不好过。
无奈的邢二回到商铺,买来一些原料,便开始了试验。
但一连试验了数次,不是稀得无法凝结成块,便是自锅中一捞出已经是硬邦邦的块状。虽说也能用,但品相差了十万八千里,与皂荚相比没有太大的分别。
一定还有什么独特的方法,自己错过了。邢二暗自想道。
一直在等结果的邢天,见这种情况,脸上满是失望之色。暗想:也只好去请王妈妈了。
他来到熙春楼,请门子去通传,等了许久,才见贺狎司迎出来。
贺狎司随意向他拱了拱手,便头前引路去见老鸨王妈妈。
邢天心中不喜,他刚才可是施足了礼,腰都弯曲到了平直;这是读书人见师长和尊长才施的大礼,贺狎司一个武人,就这样大剌剌的受了也不还礼;他邢天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出身,这传扬出去自是无脸再见旧友了。
只是邢天的不满只能藏在心里,脸色上不敢有丝毫体现;要知道贺狎司不仅仅是熙春楼的一个打手,在临安城提起拦路虎的字号,半边的江湖都要变色。
熙春楼果真是个销金窟,就见里面楼挨着楼,婢女妈子遍地走;邢天一路上也遇见几个颇有姿色的,眼睛珠子都有些挪不开。
贺狎司面现鄙夷,说道:“这只是上不得台面的三流姐儿,若是几个当红的,尤其是头号大牌唐安安姑娘,你便是路也不会走了!”
邢天老脸一红,说道:“也没这么夸张,她总归还是个人,又不是天上的仙子!”
贺狎司也不驳他,只是向前走。待走到一个挂着安字灯笼的小楼前时,他的眼睛就向楼上看。
“掌柜的你也是运气好,看那边,唐姑娘出来了,你且看她与仙子有没有一比?”
邢天顺着贺狎司所指方向望去,就见一年轻女子一身素衣,立于楼上,她手扶着雕栏,正向这边看过来。
邢天就觉心头一颤,脑中霎时空白起来。
贺狎司伸手过来把住了他,轻声说道:“邢掌柜,你还是世面见少了,这临安便真如天堂一般,不知多有趣呢!”
邢天没大听清贺狎司的话语,他一双眼睛就痴痴定在了那女子身上。
就见那女子向这边点了点头,便回转身,翩翩进了屋内。
“走了,不要叫妈妈等。”贺狎司再次催促,邢天这才回过神来,踉踉跄跄跟着贺狎司到了后院。一路上又过了几座楼,见了几个婢女全然不记得了。
迷迷糊糊进到王妈妈的房间,才收拾好心情的邢天,立刻堆上笑容向王妈妈望去:就见王妈妈靠在太师椅上假寐,眼皮子都不动一下。
邢天心有城府,知道王妈妈这是拿腔作势,也不敢放肆,小心走到她椅子边,大气也不敢出,就躬身立在一旁。
好一会王妈妈才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出来,邢天便又将身子多弯了点下来,轻声说道:
“妈妈,铺子里的伙计无能,先前的设计失败了,还是要来点硬的。”
王妈妈也不理他,一双眼睛看向贺狎司。
贺狎司也是一躬身,平静说道:“菜市桥那里又折了一个汉子,那小子很猖狂,传言要与我当面较量。”
“可有把握?”王妈妈冷冷的问。
“难说,”贺狎司摇了摇头。接着又道:“看了那个汉子的伤口,也问了其他几人与那小子交手的情形,是个硬茬!”
“你怕了?”王妈妈的眼神凛冽起来。
贺狎司脸皮抽动了几下,咧嘴说道:“我纵横江湖十几年,全凭小心谨慎,没吃过大亏。这杨家的男女二人,底细都不简单,若要行事,我还需要帮手!”
“需要什么帮手你自去找来,要多少银钱我给你开了条子,到账房去支取。”王妈妈没丝毫犹豫承诺道。
贺狎司脸皮再次抽动几下,迟疑说道:“银钱倒是小事,他只想见个人——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