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瞪着望过来,反而纷纷后退十数步。
而在一众手下退让的挤压下,王捕头渐渐被挤到了街道边的店铺门板上。
王捕头有些无奈,他知道大势已去,手下这帮乌合之众已被那杨姓少年吓破了胆;他唯有将自己隐藏在众人之中,不让那个少年注意到自己,以免做了第二个邢天。
至于府尹、王妈妈和衙内那边怎么交待,那是以后的事;先保住自己的命,再去图富贵才是明智的选择。
于是王捕头就缩身在众人之后,不敢再发一声。
杨不苟昂然阔步向前,在敌人的避让中走出重围。
他回身一看,杨安安正睁着一双亮亮晶晶的眼睛紧随在他的身后。她面色潮红,眼中散发出抑制不住的喜意。
那是欢喜,是所爱之人劫后重生的欢喜。
方才与贺狎司之战,杨不苟可谓是在生死之间做选择。他凭借着勇气、智慧和精确的计算,在间不容发之际穿过贺狎司胯间,击中了贺狎司的要害。
经此一战,临安江湖中新生的一代将登场,只要杨不苟愿意,会有无数不安分的热血少年拥到他的旗下。
然而现在并不是可以松口气的时候,杨不苟听到了有人发出轻轻地咦声,然后他的肌肉瞬时就绷紧起来。
跑,只有跑。那个敌人让他感觉深不可测,他没有把握凭侥幸去战胜他。更何况行险与贺狎司拚斗,他并不是毫发无伤。在他给了贺狎司致命一击之际,贺狎司凭着反应一脚反踹,踢中了他左肩。
这一脚,贺狎司在下体疼痛情况下力道弱了许多。但也让杨不苟的肩部隐隐作疼,导致左臂的动作出现了些变形。只是他感觉自己的功力并没有因伤导致下降,反而体内细胞更加活跃起来,让他充满了斗志。
他带着杨安安穿过了菜市桥烟花巷,穿过了那座小桥;他们沿着运河,奔过水寨,来到城外的田野。
杨安安气喘吁吁,脚步越来越重,她跑不动了。杨不苟强行将她负在背上,再次拔足狂奔。身后的死亡危胁并没有消散,反而愈来愈浓。
他知道与所爱之人分开的时候到了,便放缓脚步放下杨安安,把她向前一推说道:“快跑,不要回头,我会去湖州找你。”
他转过身来凝神聚气,准备进行拚死阻击。他要为爱人争取一线生机,为此他不惜抛却生命。
杨安安被推得趔趄数步,但又返身回来与小男人站在一起,她坚定说道:“我不要离开你,要走就一起走,要死也死一起!”
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当年十二岁时她就随着养母在战场上冲杀了,见惯了生死。死又有何可怕,只要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她无所畏惧。
她心想:也许这样,她反而可以从对养母的愧疚中解脱出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