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贵妃演了半天戏,只是想借着得宠,逼皇帝回转心意,坚定他立李信为太子的想法,却没想到反落了个不是。于是把一双妙目望向董宋臣,指望他拿个主意。
董宋臣脑中这时也是一团浆糊,官家想法转变的太快,连他现在也吃不准官家到底是何想法。
“贵妃娘娘,谢皇后势力不小,将吴潜他们都说动了。如今看来还要使些法子,把他名声败得更狠些,要官家忍无可忍,那时才是李信的机会。”董宋臣想了想说道。
阎贵妃将眉头一蹩,问道:“还要如何去败他的名声?他只是风流性子,其他地方也抓不到把柄。”
董宋臣略一沉思,眼中射出寒光说道:“还是在他风流性子上下功夫!”
“还要怎么下功夫,便把我这身肉给了他?”阎贵妃脱口说道。说完她脸上就微微一红,心想:我这身肉是想给他,只是那小子一直躲着,现在连人都见不着了。
董宋臣暗地里撇了撇嘴,心说:你做的龌龊事以为咱家不知道,只是仅凭你这一件还不够,还须更狠的才会让官家动怒。
于是阴恻恻地说道:“宁国郡主是官家姐姐的女儿,更是官家母亲慈宪全夫人的心尖宝贝,如果李言动了她,贵妃娘娘你猜官家会怎么样?”
阎贵妃听了倒吸口凉气,董宋臣这使得可是大阴招,官家对自己的母亲一向尊重,如果李言做下这件事,官家不把他五马分尸,她这个阎字就要倒着写。
“这个只怕不容易,李言一向与宁国郡主不大说话,他不会下这个手。”阎贵妃迟疑了一下说道。
董宋臣面露狰狞之色,恶狠狠地说道:“到时由不得他。宁国郡主不是时常到贵妃娘娘这里学些女红么,到时招了李言来,我再给贵妃娘娘一些春药,下到他们二人的茶水里,那时他们都迷了人性,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!”
阎贵妃身子一颤,心道:董宋臣如此阴毒,今后却要小心相处。若是不小心得罪了,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阎贵妃的一点小变化,没有逃过董宋臣的眼睛。他心想:这女人到底只是个花瓶,争风吃醋还有些本事,关键时还是缺少些狠劲。当年贾贵妃也是这样,所以没有争过谢皇后。于是他点拨道:
“我们既然选择了荣王这一边,到现在便没有了退路。李信做了太子,我们今后享受荣华富贵;李信若是败了,我们就只有被放逐一条路可走了!”
阎贵妃这时也明白了,她狠狠点点头,说道:“事到如今,也只有不择手段了!”
俩人计议已定,便匆匆分开。阎贵妃自是回她的仁明殿,她要准备些春宫图,好好引诱一下宁国郡主;而董宋臣则出了丽正门,径直往荣王府去了。荣王与他说好了,要等今夜的消息,只是弄到现今的局面,却不知怎么交差。
董宋臣到荣王府时,有三个人迎了出来。
除了李义父子,还有一个老熟人——丁大全。
一见到董宋臣,李义一张胖脸就堆满了笑。他拉住董宋臣的手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“大夫(董宋臣为内内侍省五品通侍大夫),事情如何?”
董宋臣向旁边扫了一眼,压低声音说道:“进王爷书房再议。”说罢又与丁大全点了个头,算是打过招呼了。
李义见他神情严肃,脸色不觉间就是数变。他默默攥紧董宋臣的手,当先向内里走。丁大全紧随二人身后,而李信则神情紧张的落在最后。跨过中门的门槛时,他一时走神,险些被绊倒。
李义在前面听到李信发出的惊呼声,回转头训斥道:“没用的东西,走个路便都不会了?能成大事的,就是泰山崩于眼前,眼睛也不眨一下,你这样又如何成得大器!”
李信讪讪地畏缩到一边,也不敢出言分说解释。李义见了更加恼怒,就要大骂出声,却被董宋臣止住。
“王爷,世子并不是没有机会,官家只是有些为难而已!”董宋臣把为难二字咬得极重。
“呃!”李义心领神会,也顾不上再去训斥儿子,把住董宋臣的臂膀,又往书房急走。
到了书房,李义叫仆从将茶上好,又吩咐心腹把靠近书房的要道四下守好,就关上门,四人围在一起坐下。
董宋臣轻啜了一口茶水,清了清嗓子;见他们三人都伸长了脖子,耳朵也竖起来了,心中就有些得意。做为官家身边之人就是有这个好处,任你品级多高,有多尊贵,也不敢轻视。他先望着丁大全说道:“今晚大全来得正好,这件事也正需要你一起参详!”
丁大全见董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