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言自出生后,便是由高供奉和谢皇后养着,对董妃并没有丝毫的印象,更谈不上什么情感。只是这时他明白了一件事:董槐为何凡事都多少偏向他这一边了。
“殿下和大皇子的样貌都随着董妃,眉眼尤其相似,那日在熙春楼中,咱家一眼就认出了大皇子。可怜大皇子被这妇人掳走了近十七年,不知吃了多少苦!”高供奉摇头叹息说。
“他这几日可好?”李言问道。
“今日下午在资善堂,与荣王世子李信斗了一场,半个时辰前才从官家那里回来。”高供奉一脸忧愁地说道。
“爹爹没看出什么吧?”李言担心地问。
高供奉摇了摇头,说道:“他与殿下并无二致,只要知情人不说,其他人看不出来。”
“可是还是有人知情。”李言忧心的说道。
“就是她们几个?”高供奉看了看段如意和杨安安,眼里透出轻蔑。
“不止她们,这个段公主说临安府有个捕头,曾追踪过本王,他一直跟到了东街。”
高供奉眼神一缩,心中萌生出了杀意。
“那个捕头姓王,负责熙春楼的案子;要是让他窥破内情,本王和杨不苟都有危险。这俩个女人倒没什么,她们与本王和杨不苟都多少有些牵连,坏不了大事。”李言轻声说道。
高供奉点点头,说道:“既然如此,咱家这就安排人去找高见,要他查出这王捕头的家,先把人拿了再说。”说完就叫了高远进来,吩咐了几句,那高远便急急窜出房间,安排人去通知自己那个开着赌坊的二弟个。
高供奉又看了看段如意和杨安安,说道:“放她们在这里也不安心,贾枢密那里有个后院,防护甚严,便送去好生安置如何?”
李言想了想,心知一时难以降服段如意,放在这里确实不妥。于是点头应道:“贾枢密那里最好,只是一定要交待他,好生看顾。”
他对段如意起了心思,心里有些不舍得把美人丢下,但现在他自己都还没有着落,也只有把美人寄存到贾府去,待将来安稳了,再差人来接。
高供奉见忠王应了,便走出房间,对守在门外的高远耳语了几句。高远撮起手指,一个唿哨,暗夜中便冒出十数个黑影,这些人是他带来的手下。
都驿亭后院一阵混乱,随着段如意从大理来的男女仆从计5人,没有一个走脱,尽数被高远的人拿下。
“我等是大理国使臣,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引起两国纠纷吗!”一名大理国官员叫道。他是和亲的正使,也是皇室成员,按辈分是段如意未出五服的堂伯。
高供奉冷笑一声,一脸鄙夷说道:“大理国段氏现在还能做主么?咱家最近听闻,宰相高泰祥调了一万私兵进了大理城,大理京畿之地尽是高氏的人马,段氏皇族已成了笼中的鸟儿了。”
那正使脸色一下就苍白起来,无力的垂下了头。
高供奉也不理他,又匆匆写就一封信,交与高远,嘱咐他尽快送至贾府。随后命令其他人,将段如意等7人往贾府押解。
都驿亭这边上上下下倒不用担心,鸿卢寺的官员基本上是谢皇后一系,他们与忠王府算是一家人。他只是出头露一下面,那两个驿卒便闪进了签押房,闭目养神去了。
待人都走空了,他找到李言,劝道:“殿下何必要急急忙忙离去,现如今形势已然好转,皇后娘娘、董吴二相公和叶说书都出面支持忠王府,殿下的好日子怕是要来了!”
李言听了有些意动,说道:“本王这哥哥倒是有些本事,不过几日功夫,竟然将局面翻转过来了!”
高供奉眼中也带了些佩服的说道:“不知他是什么运气,今日下午在资善堂说了些不合尊卑的言论,居然受到叶说书的赏识,娘娘也赞许有加。一个时辰前,官家问罪时,董宋臣极为得意,还劝咱家倒向他那一边;却没想到最后董吴叶三人和娘娘联手,事情就又反转过来。”
“他是怎么说的?”李言问道。
高供奉便将自高要那里听说的情形讲了一遍。
李言皱着眉听完,叹道:“本王明白了,娘娘是见他连高要这个奴婢都肯维护,想着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她。而叶说书则是因为:他把立身正和顺应民心看得极重。这对那些一心想青史留名的文人来说,自然是个难得的君主。”
“不过,这下更糟了!”他又说道:“李义绝不是个肯退缩的人,爹爹也不会喜欢性格倔强的人,还有董宋臣,他既然跟供奉把话都挑明了,更不会罢手。现在可能会维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