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狎司想暗通款曲,杨不苟并不在意。
现在杨家军的力量不是二三千沂州匪可以撼动的。如果范成进以全力来进攻响马岭,杨不苟说不得要暗中闯一次沂州城,先取了范成进的人头,以瓦解沂州匪的战意。
杨不苟望着刘老大的眼睛调侃着说道:“你大哥怕是打着,待我与吴道义的人马两败俱伤之时,再来个突袭占些便宜吧?”
刘老大听了这句话吓得一下就跪了下来。
“杨小爷,我们绝不敢对小爷您使心思。我大哥一提起小爷您就佩服得很,他说只要小爷您出现在哪里,他就远避千里之外,绝不敢与小爷您为敌!”
杨不苟冷冷说道:“果真如此就好,就怕你们口是心非!回去告诉贺狎司,我与他之间没有太大的仇恨,都是个人之间的一点不痛快;只要他以后不再为恶,我杨不苟绝不追究往事。”
听到杨不苟这样一说,刘老大的心放了下来。他最担心的是杨不苟不分青红皂白,一上来就将他砍了。
把刘老大这个泼皮丢给高要,杨不苟就来到村头。坐在田梗之上,他心中泛起了苦恼。
刘老大的出现,让他思念起安姨来。自来沂州,他三次派人赴莒州磨旗山,却均被杨安安的人阻在山下。
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:“磨旗山没有什么安姨和杨安安,有的只是大当家。他们大当家的不认识叫杨不苟的人,也不愿意与南唐来的人有什么瓜葛。”
杨不苟知道,自己在都驿亭的一丝犹豫,伤透了安姨的心,她至今也还没有原谅他杨不苟。
他心想:打完眼前这一仗,也许自己就该亲自去一趟磨旗山,安姨不肯见我,我便在山下跪着等她肯见我为止。
这时,背上一个柔软的身子贴了上来,两条圆润的手臂自他肩头搭到胸前。
“殿下有心事?”阎氏口吐幽香,在他耳边低语。
杨不苟抓住她的手按在心口,怅然说道:“她还是不肯原谅我,我想过段时间亲自去一趟磨旗山。”
阎氏听了心中微微一酸,心道:那个杨安安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,能让殿下如此魂牵梦绕。
杨不苟感觉得到身后阎氏的情绪变化,他将阎氏拉入怀中,柔声说道:“你们都是我至亲的人,无论是谁离开我的身边,我都会挂念。”
阎氏听了眼中浮现一片雾气,小声说道:“奴家没有其他的意思,奴家只想着永远守在你身边。”说到这里她突然感到一阵反胃,连忙自杨不苟怀中脱身起来,蹲在地上呕吐起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杨不苟轻抚阎氏的背,问道。
阎氏羞红着脸说道:“奴家有了身孕。”
杨不苟微微一愣,随即欢喜起来。他小心将阎氏搀扶起来,轻声问道:“有多久了?”
“一个多月了。”阎氏媚眼如丝,望了杨不苟一下,接着娇声问道:“你会喜欢这个孩子吗?”
“当然喜欢!从现在起你是响马岭最最重要的人,你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停下来,好生在家里将养!”杨不苟欢喜地大声说道。
阎氏有了身孕的消息如一阵风刮过响马岭,杨家军掌控的地盘上人人都现出了喜意。对于这一时代的人来说,主公有了子嗣,就意味着杨家军有了传承,基业有了保障。
刘家庄的村长刘永福派出自己的婆娘和几个村妇,就此专门照看阎氏,阎氏从这时开始,就成了响马岭上的宝贝了。
沂州匪将要来袭的消息也同时传到了各村,但响马岭这边依附了杨家军的农人,并不惊慌失措;村民们晚饭时端着碗蹲在一起搭话时,把这刀兵的事情当着笑话来聊;小小的沂州匪算得什么,瞅瞅杨家军人手一支的钢弩,任你是那方势力,来了都要闹个灰头土脸。
村民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,响马岭,没有一丝将要大战的气氛。
沂州城这边,范成进一日三次派人催问贺狎司,什么时候出兵;贺狎司只是拿出好酒招待使者,却并不给个准确的话儿。
刘老大去了响马岭在第三天便回来了,一切果真如贺狎司的猜测,响马岭的杨公子还真是杨不苟那个杀星。
“大哥,响马岭那边绝对不是我们兄弟惹得起的;依小弟看,除非是益都的李军侯,率大军来不计损伤的强攻,否则我们去多少人不过是给人家送人头的!”
贺狎司吸了口凉气,问道:“那杨小爷有多少人马?”
刘老大迷瞪了双眼说道:“小弟没看到几个正规军。小弟与那喽罗进了响马岭的地界,便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