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璮等人赶到北城门时,就见北门洞开,并无一人把守。
几百人纷杂地出了城,一时不知往哪里而去。
李璮吸着凉气,一拨马头,对众手下说道:“我们往沂州去,那边有我五万军马,我就不信他杨小子能一口吞下!”
于是数百人拥着李璮一路奔向沂州。
沂州,益都军在军侯府参议王文统的统筹下,一路顺利地逼至沂州城下。
益都军沿途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,杨家军只有小股人马,在大军的侧翼骚扰一下,占些便宜。
一开始,当杨家军自土丘和山林间闪现时,益都军非常惊慌;毕竟在传说中杨家军很凶猛,兵器精良,可以以一敌十。只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,这些杨家军射了一通弩箭之后,返身便逃,很快就消失在山野之间。
这些小股的杨家军如同牛皮糖,不分白昼的侵扰令益都军烦不胜烦,于是各路主帅派出斥候和小队人马在两翼警戒;只是这些人派出去后,便没了声息,显然是叫杨家军吃掉了。
各路益都军没有与杨家军主力接战,都有了些损失;报到行军总管李彦简那里,一经统计,达到了千余人。
李彦简不过是未满十五岁的少年,哪里有什么主意,便只好望向师尊王文统。王文统眼睛一转,便提议益都军由数股合成一股,结成大阵推进。这样,就可以迫使杨家军,不敢派出小支队伍沿途袭扰。
果然,益都军结成大阵后,杨家军便不再出没了。于是,益都军放心地沿着大路,直趋沂州城。
抵达沂州城下,望着巍峨雄壮的城墙,李璮的心腹将领们就喜不自胜起来。
听闻杨家军占据沂州城后,不过月余,便让一贫如洗的沂州城富庶起来;城内新添了许多商户,百姓几乎家家都了些钱财。
拿下了沂州城,里面的财货将任由大家去取。益都军中所有人,都不约而同生出这样的想法。
至于杨家军,不过如此,面对益都的大军,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。顺利抵达城下,让一开始心有惧意的众人忘记了之前吃的苦头,从兵到将,都对杨家军生出了轻慢这心。
这时,王文统提议:待海州和泗州那边的精锐汇合后,再开展攻城之战;只是遭到了一众将领的一致反对。
开什么玩笑,等那两股人马的二万人到了,拿下沂州城后,财货岂不是要分他们一些。
心急的将领们,早就暗中吩咐手下备好了攻城的器械,也不待李彦简发话,各自选了一段了城墙,不约而同发起了攻击。
首战益都军灰头土脸败下阵来,云梯尽皆损毁,还丢下了几百具尸首。
杨家军的钢弩名不虚传,寻常盔甲根本挡不住它锋利的矢尖。
只是通过这次试探性攻墙,益都军发现了沂州城的弱点:兵力不足。
在各段城墙之上的杨家军,有超过四成的女兵。
以女人充数守城,杨家军是不是疯了?想像着城墙之上那些柔弱的女人,被益都军攻上去后,只能展现她们的丰乳肥臀以求能留得性命,益都军中所有人就如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。
当黄昏降临之时,新的攻城梯很快就被打造出来,一架架投石机,在城下二百来步的位置排成行竖了起来;益都军为下一波攻击做好了准备。
城墙上的杨家军并不慌乱,亲自参与了城墙修复工程的杨家军将士很清楚,用上了水泥加固的城墙,几乎是坚不可摧,除非益都军有杨家军工匠坊制成的炸药,否则只能在坚城面前铩羽而归。
段如意顺着城墙走了一圈,见到杨家军的将士全然没有一丝紧张,反而隐隐透露出兴奋之色,顿时安了心。
杨家军的主力不在城内,守城的是娘子军和沂州城守备大队,此外还有一支掷弹筒分队和炮兵大队,城内总兵力不过八千余人。
八千余弱旅对阵三万精锐,实力相差悬殊了些;杨家军的胆子也太大了,就不怕把老巢给丢了?城外的大帐内,王文统忧心地想。
王文统是在三个多月前才与响马岭搭上关系的。他的好友,山东有名的大儒王磐,有一天突然带着一个文文静静的年青人来他府中,介绍说来人是新近在响马岭崛起的,杨家军中重要人物,因仰慕他的声名,特来拜访。
身为山东路汉军侯府的参议,王文统自然知道冷不丁窜起来的这股势力。在李璮和益都所有的将领,都对这股新兴势力不以为意之时,王文统暗中派了家仆去响马岭走了一趟。家仆回来所述让王文统心惊不已,他意识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