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跟丰叔的很不一样。
我一口气连吃了五碗饭,几盘菜也被我风卷残云般的吃了大半。
杨修夷和丰叔习惯我的胃口了,见怪不怪,春曼傻在一边:“姑娘,你饭量咋比男人还大,这么吃下去哪受得了?”
我咽下嘴里的东西,嘀咕道:“我都三天没吃东西了……”
“那也不能吃那么多啊。”
我夹起一片腊肉:“我那天把胃液都给吐光了,里面什么都没有,没关系的。”
“怎么不把胃也给吐了?”杨修夷说道。
我嘿嘿一笑:“你又不在,我把胃吐了恶心给谁看?”
他嫌弃的斜了我一眼,沉默一会儿,道:“现在醒来也算是巧,正好晚上可以去喝穆向才的喜酒。”
我欣喜:“他们要成亲了?!那么快!”
他点头,淡淡道:“新娘是镯雀。”
我手一抖,瓷碗差点没被我摔地上去,我放下碗筷:“不吃了!”
我飞快回房里换衣,再飞快朝门口冲去,横穿大街,穿着近路跑向金香酒街宽敞大气的县令府邸。
府上的人皆对我客客气气,我找到陈素颜时,她正在鸟语花香,翠枝满园的后院里抚琴,见到我时琴音骤停,欣然迎来:“初九,你终于醒了。”
这里不方便说话,我一把拉起她:“走!”
在柳清湖畔临水而坐,远处石桥上有好几对踏春赏玩的公子佳人正吟诗作对,湖面上画船游舫南来北往,清风徐来,水波漾开,别是一番惬意悠然。
她将一颗银芝梅塞入嘴中,回头冲我笑道:“多亏你了呢,不然这派暖春花开之景,我无幸再见了。”
我直接挑明来意,好奇问道:“你为什么不嫁给穆向才呢。”
她一笑:“你怎知是我不嫁,为什么不说是他不娶?”
“他肯定想娶你的,”我道,“他更喜欢你,只要你点头他一定会娶,可你为什么让给镯雀呢?”
她望向远处的湖光山色,一袭鹅黄色纱裙缥缈灵动,随风轻舞。
我特别喜欢她的眸光,总是悠悠远远,蕴满水光秋尘,不算特别清澈,也并不复杂难懂,而是空濛迷离,像渲染的水墨国画。
安静少顷,她淡淡道:“初九,你没有谈爱的经验,想必不知道女人在男女情爱上都是极度偏执的,即便我自认心胸气魄皆高于其他女子,我也做不到不嫉不疑。只要有爱,便会有虚妄执念,便会有无端业障,以我的高傲性情,恐怕会做出连自己都胆寒害怕的行为。而除却情爱,生活中尚有许多杂碎细节,柴米油盐酱醋烟茶各类事物无孔不入,女人生性喜爱计较得失,在这类琐事上亦是极容易发生矛盾纠葛。所以,我莫不如断了这念想,留他一个清高身影也好。”
我不满:“什么叫女人生性喜爱计较得失,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啊,不过,你就这么便宜了镯雀么?”
她笑着看我一眼:“你错了,我没有让,而是我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。初九,其实你一直都懂的,便是人之为世并非只有情爱二字。倘若我就此嫁给了向才,与镯雀二女一夫,我怕我今后的人生便要被争宠夺爱占去大半,那不是我想要的。我虽爱他深入骨髓,埋入心扉,却不愿就此以他为尊为大,我要的是双方平齐而立,并席而坐,而非与另外一个女人端坐于他左右,将他供在正中。”
我眉头轻皱起,说道:“说起来,为什么男人可以娶两个媳妇,女人不能嫁两个丈夫?”
“哈哈!”她一笑,伸手指向湖面上的一对黄色褐尾的小鸟,说道,“初九你看,那叫合卿鸟,夫妻一对活宝,成日吱吱喳喳没完没了的,从早到晚黏在一起,从不厌倦知疲。倘若夫妻中有一方意外死去,另一只也不会再寻配偶,没有其他的同类能插.入它们的感情。我要的便也如此,一生一世一双人,没有其余的女人,没有复杂的纠葛。晨起闲散竹林,日落踏步湖畔,只我二人,并无其他。”
我朝那对鸟儿看去,皱眉道:“那样也不自由了,就非得只能喜欢一个人吗,万一变心了怎么办,不给变心吗?你们这些男男女女的情情爱爱,我真是搞不懂。”
话虽如此,可我的脑袋里面却莫名出现了一个画面。
深沉夜幕下,满天繁星如明亮珠玉,画面里出现了一对背影,其中一个是我,正靠在一个男人的肩上和他一起数星星。
他搂着我,我挽着他,我们说情话,唱情歌,聊着聊着,我困了,他就把我抱回去,似乎水到渠成的,可以做点那档子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