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毒。
其实除了不敢,也没有第二个答案了。
“叔叔,狡兔死、走狗烹,历来哪个功臣能逃得过。你有经天纬地之才,我父皇多年将政事交予你,却从未有过半分怀疑,难道,不是笃定你翻不了天?”
“可怜你视他若兄长,他却在临终之际,叮嘱我一定要提防你。叔叔若不信我说的话,尽管去救便是了。”
七皇子伸长了脖子,看向秦希泽,他在赌,赌他的这个好叔叔,一向恩怨分明。
秦希泽果然停下了脚步,只望了七皇子一眼,问道:“门口的侍卫呢?”
七皇子松了口气,摇头道:“我给了他们些钱,让他们去买些酒喝。”
“愚蠢。”秦希泽冷冷地开口道。
“这件事善后我会交予飞卓,你配合他便是。”秦希泽叮嘱道。
至于殿内的动静,二人皆置若罔闻。
秦希泽跨步走出院门,心中的悲凉再添一层,“学成文武艺,货与帝王家。”他多年鞠躬尽瘁,换来的不过帝王的猜忌与陷害。
亲生父母也好,自己的婶婶也罢,视若兄长的帝王也罢,人人皆要算计于他,恨不得他死去。
最薄不过人情,最凉不人心。人情凉薄,莫甚于此。
唯一真心待他的良玉,却已魂归九天。
他此番前来,本是打算辞行。
五皇子一党眼下已是强弓之弩,京中再过几日便可攻破。到时,害死陆良玉的所有人,皆难逃一死。
他打算带了陆良玉的骨灰,陪她回乡。归隐山林,青灯古佛,了此残生。
“知我者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谓我何求。悠悠苍天!此何人哉?”
秦希泽出了皇帝的行宫,放声高歌,其声凄凉。人人见之,皆心下诧异,这个镇南侯府的侯爷,只怕是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