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叔赶来之际,陆良玉已经在给秦老太君包扎伤口了。
秦二叔从御史台匆匆赶来,他已经听镇南侯府的人说了此事,当下见到秦老太君十个指头是伤痕累累。
回头看了眼目光呆滞的秦二婶,一时气不打一出来,恶狠狠地扇了秦二婶一巴掌。
秦二婶本来瘫坐在地上,不知在想什么。这一巴掌,却激怒了她。
“你敢打我?!你竟然敢打我?秦德同,你竟然敢打我?我嫁给你二十多年,给你生儿育女,跟着你吃了多少苦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你竟然打我?”
秦二婶边哀嚎边哭诉道,发丝凌乱,大有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。一直在絮絮叨叨,不停地细数自己为秦家做的贡献。
陆良玉却知,秦二叔这招,不可谓不聪明。
若他袒护此人,秦希泽自然可以将人直接押送到衙门去。但现在,他先动手,痛打自己的妻子,旁人便不好出手了。
陆良玉一直怀疑,这个看似老实的秦二叔,到底有没有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老实。
一直以来,对年幼的秦希泽出手,意图谋害秦希泽,承袭镇南侯爵位的人,到底是谁?
秦二叔不理会妻子的痛骂,反而是跪倒在地,握着秦老太君的手,反过来自己扇自己巴掌,痛哭道:
“母亲大人,是儿不孝顺,让您被这个恶妇刁难,吃了这么多的苦头。是儿对不住你……”
秦二叔哭得是声泪俱下,十分真诚,惹得老太君也连连掉眼泪。
陆良玉见状,掏出手帕给秦老太君擦了擦眼泪,对着还在哭嚎的秦二叔道:“叔叔打算如何处置?”
秦二叔一愣,忙道:“这得看希泽怎么处置了。”
陆良玉一直在极力安抚一侧的秦希泽,他自从听说了秦二婶的恶行后,一双眼竟变得猩红。
“送官。”秦希泽只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。
陆良玉知晓,若是送官,以镇南侯府的权势,只怕秦二婶难以活命。
秦二婶听到要将自己送去官府,吓得是连连跪倒在地磕头道:
“希泽我错了,我不应该鬼迷心窍去干这种事。求你饶了我吧,我是罪无可恕。但你想想,以前在镇南侯府,我哪里有半点对老太君不恭敬。我只是一时气不过。求你饶了我……”
她磕头如捣蒜,不大一会的功夫,额前已经见了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