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衣衫。
嘴唇发黑,脸色苍白,形似中毒,而且还是很厉害的毒药。
不然他绝不会站不起来,也坐不住了,需要靠着一棵树。
他伸直了双腿,垂着双手,白虹剑放在一边,躺在草中。
焦海鹏左右一看,只想取点溪水喂师父喝下去,焦急的表情不言而喻,致使有些心慌意乱。
看见徒弟这副模样,长明道抿嘴笑道:“海鹏你莫慌,我中了南海一翁的毒镖,身体麻痹,动弹不得,却是死不了的,你何必掉眼泪?”
焦海鹏揭开师父的伤口,活动了一下他的右胳膊,再捏捏脚,捶捶腿,不知不觉急出了眼泪,自己却不知道。
他听到师父说没事,便抹了抹眼泪,破涕为笑,说道:“师父你没事就好!可吓死我了!你要喝水吗?我去给你打水来。”说完,他又听到兵器打斗的声音了。
从时缓时急,渐渐变成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叮叮当当,而且就在不远处,绝不超过两箭地,只是大树长得太密集了,地上还长着荒草,他看不见人在哪。
他好奇道:“师父,你受伤了,那是谁在打架?”
长明道露出满意的表情,嗟叹道:“海鹏,为师虽然受伤了,但不虚此行!”
焦海鹏抓抓头,问道:“什么叫不虚此行啊?难道说南海一翁那个老杂毛被你收拾了吗?”
焦海鹏有时候得傻劲,真让人又爱又恨。
长明道忍不住笑道:“我是说遇到你师伯了,他正在和南海一翁决斗。”
焦海鹏高兴道: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!在这里能碰到师伯,真乃意外之喜。”
这时,随着一声惨叫,打斗之声平息了。
焦海鹏闭了嘴。
树林中陷入一种死寂。
他又高兴又害怕。
长明道却好整以暇。
又过了片刻,只听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焦海鹏一手持刀,护住师父半身。
只听左近有人重重叹气。
接着,一个人像鬼魅似的站到了焦海鹏身后,吓得焦海鹏怪叫一声。
回头就是一刀。
只听当的一声。
焦海鹏哎呦一声,手腕酸疼,手中的刀被人弹飞了。
“什么人你?”焦海鹏叫道。
在那一瞬间,他只想到了保护师父,把师伯的事暂忘了。
他看面前这人,身穿蓝色绸子面长衫,中等身高,肩宽脖长,面色凝重,年纪不大,约三十岁左右。浓眉剑目,燕颔生威。五官很标致,风流俊秀,毫无江湖中人的粗犷。一手抬起,骈成中食二指,正保持着弹飞焦海鹏手中钢刀的优雅,一只手提着宝剑和一个血淋淋的人头,霸气侧漏,令人不寒而栗。
死的人正是那南海一翁。
这人向焦海鹏蔑视一眼,把人头扔到长明道面前,说道:“师兄,老匹夫已被我用巫山剑斩杀,可惜在他身上没有找到解药,你要疗伤,还需跟我走。”声音很舒畅、柔和、温暖、一点也不粗犷。
长明道坐在那淡定从容,笑道:“还要劳烦师弟帮忙,该不会几年不见你连扶师兄一把也不愿意了吧!”
那人哈哈大笑,说道:“师兄,开玩笑,那不是一直是四师弟的专长,师兄你远道而来,我怎敢怠慢你。”言讫,来到长明道身前,将其搀起。
焦海鹏知道这人就是“隐居道人”黄青浦,自己的师伯无疑,立即打个稽首,洪亮地说道:“师伯在上,请受师侄一拜。”
当当当···
绝不马虎的磕了三个响头。
这人惊异的看了长明道一眼,问道:“这是师兄收的徒弟?”
长明道笑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,他现在正是我们天山派的弟子。”
这人哦了一声,冷冷地看了焦海鹏一眼,嗫嚅道:“资质似乎不怎么高,一定是人品比较好!”接着,他说:“你起来吧,我要带你的师父去疗伤。”
“那山洞里的孩子怎么办?”焦海鹏说。
这人微微一愣。
长明道则停下脚步,面色由晴转阴,变得极其严肃,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,说道:“黄师弟,我此番前来寻你,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