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走来一个曼妙的女子。
环配叮当的响。
她歪头向屋内张望了一眼,轻声道:“小师弟!”
柳长歌从遐想中抽身,向女子笑道:“师姐快快进来!”
郭媛媛端着个木头托盘,上边有个盛着药汤的饭碗。
跨过门槛。
郭媛媛说道:“你今天还没吃药,师傅特别吩咐我来拿给你,快趁热喝了,别浪费你师姐我一片爱心。”
柳长歌也不多说,端起大碗,仰头喝尽,说道:“有劳师姐!”
此刻他的心境犹如药物的苦涩。
郭媛媛笑盈盈的道:“客气什么?再是如此阴阳怪气,师姐可要生气了。”
柳长歌笑道:“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,回想许多年来师姐对我嘘寒问暖,煮药关爱,我说个‘谢’字,那还多余么?只恨我有病在身,不能练武,没有本事,不爱像四师兄那般喜欢埋在书本中,便不能多为师姐做些事情,偿还师姐的恩情。”
“怎么今天你们都怪怪的?刚才吃饭,大师兄没动筷子就走了,戴伍林吃着饭的时候板着一张臭脸,刘新洲也闷闷不乐的,你也说了这些没来由的话。还有师傅···长吁短叹愁容满面的,大家都怎么了呢?是不是因为王二这个混蛋,看来我得去收拾他啦。”郭媛媛撇着嘴说。
“师姐莫要猜疑,大惊小怪。我看没什么不同,大家都很正常。”柳长歌宽心的说。
他是怕郭媛媛多想。
女人的心思总是比男人缜密。
柳长歌仔细一回味。
还真是如此。
石帆从来胃口不小,一上饭桌,少不得三五碗米饭,从不饿着肚子。
戴伍林的脸天生就是用来微笑的,整日没个烦心事。
刘新洲温文尔雅,彬彬有礼,到了晚间总要向师兄弟道一句“晚安”,才去休息。
柳长歌自己,很少一个人坐着思考那么多问题。
他从小知道自己有病,却也不像今天这般怨天尤人。
更没有哪一个时刻,让他对父母有如此大的眷恋。
“一切都变了吗,变得怎样了呢?”柳长歌又陷入了沉思。
“不去想啦!想多了头疼。王二那小子又能怎样呢?他若是不加改正,下次我非揍掉他两颗门牙不可。”郭媛媛一展胳膊,伸个懒腰,气嘟嘟地说完,便凑到柳长歌的面前。
此刻柳长歌好似禅定的老僧,心里的烦心事刻在脸上。
郭媛媛突然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指,说道:“师弟,你别想啦,快去脱衣裳。”
柳长歌愣了一下,问道:“为什么要脱衣服?”
郭媛媛道:“当然是给你缝补一下,你跟王二打架,衣服上撕出来好几个洞,不晓得吗?”
到底还是女子心灵手巧,对于缝缝补补之事格外的熟络。
柳长歌双手支颐趴在桌子上,望着师姐。
她在烛光下缝补着衣裳的模样。
可真好看。
郭媛媛有着别样的魅力。
江湖女子的魄力加上乡下姑娘的朴实,造就了她刚柔并济的性格。
鹅蛋般的脸蛋,红扑扑的,在光火里一照,剔透晶莹。
隆高的鼻子,像是一座小桥。
乌云似的鬓发,总是梳理得如同万柳垂枝,整洁无尘。
水汪汪的大眼,清澈见底。
长长的睫毛,水墨似的淡眉,赋予她千娇百媚地优雅。
柳长歌心想:“人间万千美景,皆不如灯下的师姐穿针引线的丽影。她可太美了。”
柳长歌已经十六岁了。
是个小伙子了。
即便藏于深山之中,不曾与外界的花花世界接触,遇不到那许多婀娜多姿,浓妆艳抹的多情女子,可源自于雄性动物的天性,让他的内心对师姐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悸动。
他突然很想离开椅子,去抱一抱师姐,闻一闻她身上的味道。
当他看见郭媛媛玲珑的曲线,曼妙的胳膊,披着霞光一般的脸蛋,挺拔的胸膛,还有脖颈下白雪似的肌肤。
他的身子起了一些变化。
当他发现这一点,立即顺着椅子往下滑,把双腿藏于桌下,脸红了。
他以为自己生病了。
脸上越来越热。
某些地方好似被打了一拳,肿得很高。
于是他喝了一口水,又喝了一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