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戴了帽子,有些还是一身僧服。
大殿之前,灯火通明,饥民们乱哄哄的,各种声音连成一片,闹市不如,宛如战场,真个鸡飞狗跳猴子上树。
雷宇带柳长歌赶到,双方见面,张万豪方露笑脸,先对柳长歌施佛礼,口中说道:“阿弥陀佛,柳小施主,苍天庇佑,你能从魔抓之下逃脱,实乃福报不浅。”
柳长歌受宠若惊,但又觉得一个光头大和尚,穿着一身绸子面短打便服,脚踩薄底的快靴,口中还念“阿弥陀佛”,未免有些格格不入,好笑之至。
柳长歌却极力控制,亦是感激涕零,深深一揖,说道:“长歌能够脱险,全拜大师与雷大哥所赐恩典。多亏雷大哥告知实情,我已了解了来龙去脉,大师与雷大哥救我与危难之间,英雄壮举,造命之恩,长歌没齿难忘,一生铭记。”
张万豪哈哈大笑,说道:“小施主,你言重了。昔年你父亲柳星元将军横刀沙场,卧马北疆,我等敬佩不已,恨不得与他同袍作战,保家卫国,那才是江湖大义。只可惜天妒英才,不幸为奸人所害,家破人亡,唯独小施主侥幸逃脱。我等有志之士,伤心良久,遍寻小英雄踪迹而不得,我才来此山中古刹修身养性,培养正义弟子,慢慢壮大,意欲剪除奸王,为柳将军复仇,还江山社稷一片清明。此番是苍天有眼,我佛慈悲,与小英雄萍水相逢,见你落难,如何不救?”
柳长歌只听张万豪对自己的父亲赞声不绝,心里亦大受鼓舞,说道:“多谢大师对家父称誉,以前我师父未曾提起父亲之事,现在为我所知,追思不已,我发誓要为父母报仇,只可惜···,我身中碎灵掌力,习不得武功,机会渺茫了···”说完,柳长歌凄然不已。
雷宇和张万豪听此,均是面色大变,交口同声道:“碎灵掌力?”
张万豪唏嘘道:“那不是传说中,洞虚派的邪门武学么?”
雷宇道:“小兄弟,我刚才与你交手,还兀自纳闷,你武功怎么如此不···”说到这里,感到尴尬,原是想说“如此不济”“济”字说不出口,话锋一转,又说:“原来你是中了碎灵掌了,不知拜何人所赐?你师父又是谁呢?”
张万豪捏着胡须,也不多言语,兀自冥想。
不等柳长歌开口,郭媛媛抢白道:“你们连我师傅都不知道吗?”
雷宇摇头笑道:“我只知道你们师父是天山居的秦明,见不得这个是个真名,想必是个隐居高人。”
回想起来,那日庞三套出来的话,只是说发现黑白二鬼要找的人在天山居,并未透露其他消息。
雷宇知道天山居的老主人叫“秦明”,如此而已。他是个老江湖,后来不难猜测,“秦明”不过假姓虚名,遮掩一时,心里难免生出好奇,所以他才逮住了话头,由此一问。
郭媛媛颦颦一笑,背着手,原地走了一圈,用很骄傲的口吻说道:“我师父那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。大师、雷大哥,你们听说过天山门徒吗?那么‘隐居道人’呢?”
此言一出,张、雷二人又是心中一震。
跟着,淡定的大师张万豪也无法淡定了,“哎哟”叫道:“两位小施主,竟是‘隐居道人’的徒弟吗?恕老僧眼拙了。”
雷宇一跺脚,嗟叹道:“瞧我这个脑子!张老兄你说我也在南泽城隐匿,怎么就···,就错过了和天山门徒碰面的机会呢,我这个悔恨啊。”
张万豪却笑道:“雷兄何必苦恼!既知‘隐居道人’黄青浦的弟子跟咱们在一起,他能够不出现吗?到时候咱们自然有欢聚的时候。”
雷宇恍然大悟,说道:“不错,到时候我可要与黄先生痛饮三百杯,一醉方休不可。”
张万豪道:“雷兄,那都是后事了,眼前之事,我们还需谨慎才是。”
郭媛媛只听他们一唱一和的说话,拉住师弟的手,嗫嚅道:“到时候怕他们喝不过咱们师傅,他是个大酒鬼···”
柳长歌只是笑笑,又蓦然想起,师傅现在何处,师兄们可都安好之类的问题。
一转眼,就见雷、张二人附耳说了几句话,听不真切。
俄顷,雷宇向一个奔忙的年轻和尚说道:“小和尚,你站住了,又是要你帮忙,去与我找一把戒刀来。”
和尚问声驻足,转身过来,正是空闻,他诧异地问:“雷师伯,你要戒刀做什么?”
雷宇喃喃道:“刀自然不是拿来剃眉毛的,咱要永绝后患,替天行道,送那两个二鬼下地狱去。”
不难理解,他是要杀黑大圣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