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儿一瞪眼,摇头道:“不可能,不可能,我说的话,从来不会有错。”声音随着字数而提高,像是发火了一样,吓得郭媛媛缩头。
柳长歌心道:“此人真奇怪,好像他说得都对,岂非太自负了吗?”便说:“不错的,老先生,我们的确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。”
老头儿捋着下巴上的胡须,犹豫了片刻,忽然说道:“我明白了,你们不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,但是为了救你,你的家人不惜花费重金,购买了天山雪莲,这经脉断掉绝大部分,还能活下来,只有这么一个法子,对,只有这么一个法子···,不过也许···。”
语不惊人死不休!此话一落,柳长歌和郭媛媛面面相觑,舌挢不下,心想,老头儿真不简单,居然用这么短的时间就直奔主题,不仅说得头头是道,更连天山雪莲这一层都猜到了,实在是了不得。不是神医,谁能相信?
郭媛媛心想老头儿既然如此厉害,会不会有救助师弟的法子,她求问道:“老先生,你是神医,难道还有别的法子可以治治我师弟么?”
看柳长歌二人惊讶的模样,老头儿满意地笑道:“哈,是我说对了,又说对了,我就说,这个江湖上没有我看不穿的东西,小姑娘,你也别问,你们原来是同门关系,法子是没有的,你师弟身上的经脉断了七八,终身无法学武的了,练练粗浅的功夫,倒是可以,继续吃天山雪莲吧,东西管用,只怕会吃垮一座金山,哈哈哈。”老头笑的肆无忌惮。
柳长歌听得妙手仙术的老头亦说自己无药可救,心下更加凄然,闷闷不乐,深深一揖,问道:“老先生,若是我不再食用天山雪莲,又当如何?”
老头儿一愣,捻须说道:“那我可要好好看看,然后再回答你,你把手伸过来···”
柳长歌照做,感谢道:“老先生助人为乐,施以援手,令晚辈···”话不说完,突然看见老头脸色一变。
“不成。”老头儿忽然改口,然后在原地背着手转圈,深情恼羞,自言自语道:“哎呀,我自己立下的规矩怎么老忘,不行不行,我要管住自己的手,再管不住,非要剁了它!”
柳长歌怔怔道:“老先生,有何难处,不妨直言,可是要诊金么?可惜我们两个不曾将金银带在身上,不过,老先生若是肯帮我诊脉,等我出去之后,定当酬谢老先生。”
岂料不说还好,一说这话,老头儿反而更怒,跳起来道:“呀,你这个臭小子,你说什么···,你说什么你···!胡说八道,不可理喻,岂有此理!老夫给人看病何时要过一文钱?怎地把老夫跟市井贪图金银财宝的庸医相提并论?老夫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动不动拿银子解决事情的人。俗话说得好,有钱能使鬼推磨,那道理,在我这说不定。”
柳长歌急忙道歉,欠身说道:“是我误会老先生了,只是老先生方才说‘不可’又是什么意思?”
老头儿迈着方步,双眉紧皱,这样一来,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显得小了,眼睛眯眯着,他绕着柳长歌和郭媛媛转了几圈,眼睛虽小,眼神却厉,把人看得心里发毛。
郭媛媛道:“老先生,你这是何意,难道你只用看,不用摸脉,就能察觉到我师弟的病情么?”
老头儿忽然停下,哈哈笑道:“你们两个小辈知道什么,自然是不认识老夫的,那倒也是一件好事,因此咱们才能如此坦诚相待,直言不讳,世上没有只用眼睛就能寻病的技能,即便是华佗再世,扁鹊复生,亦要遵循医者望、闻、问、切四字真言。”
郭媛媛追问道:“那老先生到底是何人,可否告知,只要老先生能够施以援手,助我师弟治疗,你提什么要求,我们都可以考虑。”
老头儿听罢,眼放红光,嘿嘿笑道:“小姑娘,老夫的名号,无须告诉你们,你们只管记住一句话就好‘病急切勿乱投医,郎中救死活难愈,鬼门关上谈交易,敢笑阎王不量力’,我这个人天生有个坏习惯,要我救人,不要一两金银,只要患者帮我做一件事,我念在你师弟得的是不治之症,经我之手,亦无法康复,所以我只能告诉你师弟,一个问题,那就是他还有多少寿命可以活,除了雪莲花之外,还有何物可以延年益寿。所以,我不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情,只要半件事就好了,你们以为意下如何?”
柳长歌心说:“老头儿真可笑,不说自己的姓名,倒是先念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诗句,说什么“鬼门关交易、笑阎王不量力”,尤其是这最后一句,是在公然挑衅死人世界的大官,到底是谁不量力,为难有些大言不惭了吧?这会儿居然说半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