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药在我身上,我自然拿来给他们,但解药真不在我的身上。”
柳长歌以为雷宇是在故意戏耍他们,诧异道:“前辈,莫非真的没有解药么?”
冯爽大怒,又掏出暗器来,叫道:“匹夫,别卖关子,你既然决意要与我洞虚派为敌,咱们再走一场!”暗器便要出手,这次是带着剧毒的铁蒺藜。
雷宇见状,忙道:“小兄弟且慢!我是说我身上没有解药,但我有解药的配方,你们下山去,找个药铺,照方抓药即可,都是些寻常可见的药材,很容易配齐。”
原来,雷宇所用的毒药,乃是一种叫做僵尸丹的毒药,中毒之后,立即瓦解对方的行动,令人陷入昏睡状态,接着浑身冰冷,四肢僵直,中毒者形如僵尸。虽然毒辣,但可以活十二个时辰,只要吃下解药,再辅以人参,灵芝,鹿茸等补品,卧床休息数天便会好转。解毒药均是市面上大量流通的茯苓、雄黄、百灵、苦菜、荨麻、何首乌等等,其中最为常见的,还属于薄荷,树林之中随处可摘。
托雷闻言大喜,说道:“那就劳烦你把药方写出来,我们这就下山去,决不再纠缠。”语气客气多了,不再用“匹夫”二字。
雷宇环顾四周,问道:“可有纸笔?”
众人手忙脚乱了一阵,皆说没有。
托雷面色一沉,忽然咬破自己的手指,登时鲜血直流,他朗声说道:“没有纸笔又有何妨。和尚,麻烦把你们的僧衣脱下来一件,借我一用。”竟是要在衣服上记录,亏他想出这个办法来。
僧衣本是浅黄色,正适合书写,空闻以德报怨,立即脱下上衣,递给托雷。
雷托仰头看了一眼,眼中有所异样,大为感动,说道:“谢了”
空闻点点头。
只听雷宇念着草药的名字。
雷托以血为墨,以指为笔,以衣为纸,在上面写下了十二味草药的名字,写到中途,血流干了,他又咬破一根,眉头不皱一下,直至写完,吹干血迹,把衣服卷起,夹在腋下,但是右手上已有四只手指破了。
柳长歌不禁为托雷的豪迈所震撼了,心想:“此人倒是一条好汉,对自己的师弟能够如此关怀,不见得能有多坏。”
托雷起身后,向柳长歌等人抱个拳,说道:“我们这就下山去了,后会有期。”
只听冯爽小声道:“大师兄,你好糊涂,万一他给的是错方子怎么办?”
托雷先是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,只说了一个字:“走!”转个身,将带血的僧衣交与阿雅之手,背起白狼便走,毫不拖泥带水。
冯爽很是不爽,师兄命令不能不听,叹了一口气,瞪了柳长歌一眼,捡起白狼的雁翎刀,跟着去了。
阿雅呆呆地站了一会儿,瞥了柳长歌一眼,嘴角露出会心一笑,恰好柳长歌也注意到了她!
四目对视,阿雅心中一慌,匆忙逃避,不禁满脸通红,幸而被秀发遮住了,却也是羞不可当,心跳加速。
这时忽听托雷叫道:“七妹,跟上来。”
阿雅喊道:“哎,就来。”脚下一点,轻快地去了。
柳长歌乍见冷艳的女子忽作忸怩之态,好生诧异,一时茫然无措!
众人目送洞虚派四人渐渐消失在拂晓的灰白之中。
此刻,天上的一轮残月,仅剩下一个淡淡轮廓,星辰也隐退了。
山风唱响,林海翻滚···
柳长歌缓过神来,忽然走到雷宇面前,双膝跪下。
雷宇一惊,双手架住柳长歌的双臂,忙道:“贤侄,你这是做什么?使不得。”只感觉柳长歌臂力好大,他不用真气,居然拉不起来。不禁心中一动,暗道:“不错,此子武功竟然精进如斯,不但能够和大圣手刘俊昊的高足打得有来有回,只怕内力不在我之下了。”
柳长歌道:“雷前辈,你别见外,我不起来,你必须受我三拜。”且说且磕了三个头,这时他看见了雷宇的坡腿,一股既心酸又感动得眼泪流淌下来。
雷宇把柳长歌拉起,忽见他眼泪汪汪,心里很不好受,蓦然想起了那一夜几个人逃生的经过,张万豪之死,三年来他的飘零的日子,无数的痛苦涌上心头,任他是一个铁血的壮汉,也不禁眼眶一湿。
但他是前辈,岂能在晚辈面前卖泪?
竭力控制了情绪之后,雷宇在柳长歌的肩头上一拍,强笑道: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,三年时间,贤侄你变化可真大,我几乎认不出你了。”
柳长歌此刻成了泪人,三年以来,说长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