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,他的身后忽然吹起了寒风,冷得他直哆嗦。
覃县令心中暗骂这鬼天气,这寒风真是无孔不入。正暗骂着,他突然愣了一下。他身后三尺之外明明是一堵墙,这风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绕过一丈高的围墙刮进来啊。
覃县令吓得瞬即脸色惨白,猛然抽出宝剑,转身看去,就见在他身后不到一尺的地方悬着一张惨白污秽的面孔,不但脸上血口纵横的没了完整的皮,两只眼睛也被戳成血洞,下巴嘴唇则是干枯焦黑,嘴唇皮已经没有了,两排牙齿齐齐露出,齿缝之间满是血涎。
那光秃秃的头颅上,尽是蠕动的蛆虫!
覃县令看得清楚,发现面前的鬼脸居然裂开了嘴,挤着满脸的伤口对自己狞笑!
覃县令吓疯了,大喝一声举起宝剑,不料还没等他开始动作,那妖物血淋淋的双手已经掐上了他的颈脖,将他整个身子抬离了地面。
覃县令在半窒息的惊恐中哼出声音,整张脸憋得通红。
上官燕远远的看在眼里,吓得立刻要大喊出声,哪知忽有一个人影飘然而现,正是阿剩。
阿剩神情平静的抬起双手,一前一后的抓住妖物的两只手臂,一把将其从覃县令的脖子上钳开。
而那妖物顺势转过来,对着阿剩张开血口,“呼”的一声喷出黑气。
然而未等黑气出口,阿剩闪电般的骤然出手,将一团灵力塞进了妖物嘴里,同时厉声喝道:“闭上你的臭嘴!”
妖物的喉咙里发出了“咕隆咕隆”一阵声响,随后它尖啸一声,脸上两个血窟窿里忽的翻出两只白眼珠,一双冰冷的血手随即合上阿剩的脖子,显然是要活活掐死阿剩。
阿剩见它双手钳住了自己,再无办法伤害覃县令和上官燕,便是放心大胆的抡起拳头。
只听砰砰砰一阵闷响,他连着在妖物的脑袋上抡了二十多个拳头。而妖物死死掐住他的脖子,掐着掐着双眼转红,却是察觉出了异常——阿剩的躯体竟然比妖魔之躯更为诡异。
而阿剩正视了它,看它不但眼珠变色,而且脑袋就像盛满脓血的皮囊一样,从大小伤口之中一股子一股子的往外喷起了血。
妖物猛然向前直凑到了阿剩眼前,一条白色蛆虫蠕过了它血肉模糊的眼底。
阿剩翘起嘴角笑了一下,随即低声说道:“好你个尸妖,你以为你长得丑,我就怕你了?老子行走三界的时候,你的三魂七魄还没凑齐呢!”
说到这里,阿剩手中运起了灵力:“来吧,让我带你晒晒明天的太阳!”
阿剩嘴上说的凶猛,手上却不十分加紧动作。而这尸妖再恶,也是死物所化,见了日光便要魂飞魄散。眼看阿剩不是善茬,尸妖骤然松开双手,水蛇一样缩回墙根,显然是要撤退。
阿剩怕她会去袭击上官燕,单脚踩上扶栏跳跃出去,他先一把夺过了覃县令手中的宝剑,随即几大步跑到上官燕跟前。
上官燕此时正害怕双目圆睁,浑身乱颤。发现尸妖沿着套墙根移过来了,阿剩挥起宝剑,却发现覃县令已经瘫在地上抱住了他的右脚。
阿剩叫道:“覃大人,放开我,我要除了这妖孽!”
覃县令颤声道:“我不放,我不放!小师父,你要保护好我!”
阿剩跺了跺脚,脸上显现出焦急的神情,心里却悠然自得,并不十分着急。他明知道尸妖被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,现在正要逃命,可是他并不痛打落水狗,只是一边谩骂着一边作势欲追。
但他根本没有踢开覃县令的意思。
眼看尸妖行过墙根,逼近那间菜窖小屋了,阿剩这才叫道:“覃大人啊,你再不放开,它就要跑啦!”
覃县令叫道:“逃就逃,别伤老夫的性命……”
只见那尸妖影子一晃,瞬间消失,似乎是钻进了木屋去了,但又没有听到撞门的声音。
冬季昼短夜长,如此闹过一场,天色黑得浓重。
上官燕张着嘴怔了半天,最后忽然反应过来了,一身冷汗地瘫坐在了地上。她想哭,可是嘴都裂开了,她又临时收了声,怕自己盲目撒泼,再把尸妖招回来。
阿剩从地上把覃县令拽了起来,然后从怀里摸出火折。
火把一亮,上官燕心里就平定多了。她第一眼先去看阿剩的脖子,口中低声怨道:“阿剩大哥,不要命啦?”
阿剩的脖子干干净净的,除了几点血迹,再无其它。抬眼对着脸色苍白的上官燕一笑,他的脸像是一张细白瓷的面具,笑容很足,然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