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天暖和了些,覃县令命令下人在西厢房里摆了一张酒桌。他坐在椅子上,拎起茶壶先倒出了三杯冒着热气的茶水,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一根明晃晃的小金条,“咚”的一声扔到了桌上。
阿剩坐在了一旁,又叫上官燕过来坐。
上官燕不愿意和两个臭男人围一张桌子喝茶,所以就不声不响的坐到了角落里发呆。
阿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发现这茶水又甜又清香,就主动端起一杯,转身过去一直送到了上官燕身边。
上官燕没吭声,可是就像受了吸引似的,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总要往他身上瞄。忽然见他脖子下面一点横了一条浅淡泛白的小伤口,她顿时记住了,暗想等到覃县令出去了,自己得去给他瞧瞧,上上药什么的。
她不说话,阿剩也不说话,转身回了桌边,和覃县令相对而坐。覃县令见自己那根金条无人问津,就伸手将其向阿剩一推,说道:“谢礼,收着吧!”
阿剩本来说好要在饭后讲个小故事的,现在讲故事的排场都摆开了,他却又不急了。对着金条扫了一眼,他不动声色的说道:“一跟金条,也不值一万两银子啊!”
覃县令素来胆子就挺肥,前两天他怕极了,别说一万两银子,十万两他也肯答应。但是今天中午他眼看着尸妖被阿剩烧成了灰,心中的恐慌随之烟消云散,不由得本性上升,跃跃欲试的想要赖账。
他大模大样的对着阿剩一笑,开口说道:“哼哼,本县令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,明晃晃的十足真金,能说拿多少就拿多少吗?”
阿剩向他一探头,满脸都是阴沉神色,活动:“覃大人,你要食言?”
不等覃县令回答,阿剩闭上双眼一扯右臂衣袖,右手食指蘸了茶水便在桌面上乱画起来,同时口中开始嘀嘀咕咕。
覃县令见状,吓了一跳,叫道:“哎?你干什么?”
阿剩沉着脸,从牙关中挤出话来:“我咒死你!”
覃县令立刻伸出两只大巴掌,左右夹攻一把握住了阿剩的手,急道:“别别别,我跟你闹着玩的!实不相瞒,我的钱在我夫人那里,我晚上就去取,我再给你八根金条,说假话天打雷劈!”
阿剩睁开双眼,从覃县令的双手中抽出右手。手掌一抹桌面水渍,他拿起金条走到上官燕面前,把金条直接送到了上官燕手里,说道:“你收着。”
随即他调头回桌边重新坐好,皮笑肉不笑的一拍桌子,说道:“原来覃大人是在我和闹着玩啊!哈哈,覃大人你真幽默。”
覃县令把嘴一咧,苦涩地一笑,心想我买宅子也没花一万两银子。颇为尴尬的清了清喉咙,他很不自在的转移了话题,说道:“小师父,你不是说要给我们讲个小故事吗?讲讲吧,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呢!”
阿剩点了点头,说道:“话说几百年前,有一只凶妖四处为非作歹,弄得生灵涂炭,人们闻其名色立变。尸妖虽然有个‘妖’字,但它却实实不是真的妖,而是死尸而已,但是凶妖是真的妖。”
“凶妖是泛指穷凶极恶的一种妖,几百年前的那只凶妖名叫江诗绮,究竟是个什么妖没人知道,只知道她道行高深,法力高强,没人治的了她。”
“忽有一日,那地方来了个道士,道士仙风道骨,见得凶妖江诗绮为非作歹,便费尽全力将其除掉。”
说到这里,阿剩暂停下来,转而问道:“两位,你们有何评论?”
覃县令先开了口,说道:“妖孽祸害生灵,老道士替天行道,为民除害,自是大快人心。”
覃县令说完了,上官燕才在角落里接着说道:“几百年前的一个妖孽,死了就死了呗,又有什么稀奇的!”
阿剩等到二人都说完了,才继续又问道:“那你们猜一猜,那道士当真杀死了江诗绮了么?”
上官燕猜不出,覃县令迟迟疑疑的答道:“按你的说法,那还不是死了么?你现在突然这样问我,我就有点犯迷糊——总不会还活着吧?”
阿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说道:“基本没错,算是还活着。这个故事是我从寨隆县的县志里看到的,起初我没在意,但后来细想,恐怕跟覃大人家里闹尸妖有点联系。当年那个道士降服江诗绮之后,并没有让她魂飞魄散,而是将她封印起来——”
不等阿剩把话说完,覃县令一拍桌子,叫道:“麻辣个巴子,那老道士也真是糊涂,能杀不杀,封印管个屁事,迟早有一天不是还要出来?”
上官燕本来也打算发表些议论的,然而听到覃县令的话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