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气虽然不假,可却是以毒攻毒,以至阳的法力布了个至阴的邪阵。
逆八卦图布的法阵,就连自小跟着莫寒秋博览古籍的阿剩也未曾见识过,阿剩认为无论石壁后面镇着个什么,布阵之人都有些小题大作了。
一缕灵力又掠过了眼前,阿剩沿着灵力的踪迹追寻来历。
竖着身子越发靠近石壁,他在血红鱼眼处发现了一道细微裂缝。裂缝仿佛裂开的伤口在流血一般,一缕一缕地流出丝丝灵力。
阿剩没敢妄动,心想尸妖撞破石壁,是为了杀,还是为了救?
如果石壁后面是江诗绮,“杀”不大可能,因为尸妖魂飞魄散之前还求自己不要伤害江诗绮。
不是杀,就是救,可怎么救?江诗绮被封印在里边,此刻看来里边定是灵力充足,要不然不会泄露出来。灵力充足,江诗绮才有可能有力量冲破封印,现在灵力泄露,一旦泄光了,江诗绮岂不是无力回天了?
阿剩记得县志上说,当年的道士杀不了江诗绮,所以才把她封印起来。若是要永久地封印,何以会灌注灵力在里边,岂不是让江诗绮又复出的可能?到底是江诗绮有问题,还是道士有问题?
阿剩实在是想不明白了,眼看鱼眼鲜红异常,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,他堵上鱼眼裂缝轻轻蹭了一下,然而还未等他收回手指,忽然就听一声天崩地裂之响。
排山倒海的灵力爆破石壁鼓荡而出,随后像是涌出的气流回收了一般,大小石块在灵力的搅拌下一边旋转沸腾,一边滔滔地涌入石壁后方的干燥空室之中。
阿剩被突如其来的回旋气流卷入空室,就见室内四壁灰白平坦,龙飞凤舞的画满漆黑符咒,正中央立着一尊约莫有五尺高的石像,石像不但被铁链道道捆住,而且周遭贴满黄符。
阿剩晕头转向地被气流石块直冲向前,身不由己猛地直撞到了石像上,直撞了个头破血流,石像脚跟也烙下了个血印。
阿剩忍着疼痛扶住石像,总算有所依附。他站起身来,一眼望去,见得这个石像是一个女子的模样,两张黄符飘飘荡荡,正巧遮住了石像面孔。
这女子的石像是一个被捆之人挣扎的姿势,可见她十有八九便是江诗绮。
阿剩抬起一只手,想要揭开黄符去看对方面孔,不料一块大石顺着气流飞来,正砸中他的脊背。
他疼得双手一松,当即随着气流翻滚而上,张牙舞爪地在室内转了一圈。“轰”的一声,他又一头撞上了石像,这一撞可不得了,直把那石像给撞得碎了开来。
他急忙运起灵力,像只大鸟似的在空中翻了个身,随即稳当当地落到地上,如同一根钉子一样钉在那里不动了,任凭周围灵力和气流肆虐。
他哭丧着脸抬手捂住了额角,还未等他熬过疼痛,见得前边那尊被他撞裂的石像轰然炸开了,两缕红光一闪而逝,碎石合着灵力气流直冲过来,把他向后推回了菜窖中。
阿剩还想进那密室中再探个究竟,可是灵力气流实在太汹涌,密室好似也在开始崩塌。
阿剩不敢再在这地下停留,脚下一弹,飞往那菜窖的坑口。
气喘吁吁地坐上大榕树下的石凳上,阿剩低头吐出一口沙土。仰头又看了看天上星月,他忽然发现两缕红光在月亮边上闪了一下。
抬手向下一抹脸上的汗珠,阿剩忽然起了疑心:“我捅破了石壁,又撞碎了石像……我是不是闯祸了?”
一转身看向菜窖木屋,并未感觉到有妖魔鬼怪出没,阴风寒气倒是依旧。
起身穿戴整齐了,心想等到明日覃县令带人过来大闹一场,就算地下真有妖邪,想必见了火光日光,也无生路可逃。
思及至此,阿剩便默默地离去了。
阿剩回了衙门,发现覃县令还没回来。摸着黑进了西厢房,他没亮灯,眼看床上有人坐起来了,他连忙说道:“我什么事都没有,你睡吧,我也要睡了。”
屋里黑灯瞎火的,上官燕听他语气平和,就放心的又躺了回去。阿剩蹑手蹑脚地换了身干净的衣物,趴在书桌上发起了呆。
窗外挂着一轮大月亮,他盯着它发起了呆。他决定明天就带着上官燕离开寨隆县,继续找沈如烟。
阿剩想着想着,心思一转,又回到了菜窖里。
整个密室都是灵力汹涌的法阵,层层叠叠捆着石像,又用逆八卦图封住,这江诗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?
阿剩经过无数离奇事情,见怪不怪,想不出头绪,也就懒得再想。
迷迷糊糊地闭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