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剩人在外边,既听到了上官燕的惨呼,也听到了江诗绮的娇笑。
眼看门板坚实的如同厚壁一般,他合身向前狠撞几下,半边身体的骨头都震痛了,大门依然严丝合缝,毫无变化。
阿剩没想到江诗绮真有几分不凡的妖术,定下心神思索了一瞬,他就运起灵力,随即对着门板一拍。只听一声巨响,房门应声而开,他冲进院内转身一看,正见到江诗绮打开澡堂的窗户,要往内爬。
阿剩大踏步的冲向前去,同时抬起右手聚起灵力,对着江诗绮的头脸就出了手。
江诗绮当即侧身一躲,然而面颊已被阿剩的灵力沾到,像挨了火烧一般哀鸣出声,她一边抬了袖子捂住脸,一边向后退出老远。
阿剩趁机转向上官燕,大声问道:“燕儿,你怎么样?”
上官燕在用逼退手臂上的血肉,紧缚在手臂上的一层血肉已然渐渐松弛,不再箍得她关节骨缝作痛。眼看阿剩冲进了澡堂里,她蹲下来挡了胸前腿间,高声答道:“我会些道法,我没事!”
阿剩听她中气很足,便放心转向了江诗绮。
江诗绮还穿着上官燕的衣裳,领子袖子都宽大。她抬头正视了阿剩,她的小脸上血痕赫然,皮肤肌肉围着血痕收缩抽搐,一张脸失控似的扭曲不止。
她抬手一指阿剩,她的声音粗哑起来,说道:“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伤我?”
阿剩阴着面孔笑了一下,说道:“是你害人在先!”
话音落下,他纵身扑上前去,捏着法决攻向江诗绮。
江诗绮自身就是个邪物,道行高深莫测,但在阿剩的一击之下竟然如同中毒一般身心俱乱。
眼看阿剩已然逼近,她一甩衣袖凌空飘向后方,回身作势要逃。阿剩已经被江诗绮闹烦了,心中又念着雪儿的事情,于是拔腿就追。
阿剩前脚一走,上官燕后脚也得了自由,手臂上的一层血肉越缩越小,最后成了一团皱巴巴的烂皮落在地上。
上官燕蹲下去细看,认不出它到底是块什么东西,就见皮中嵌着几根萎靡的筋脉,还在长虫一般垂死挣扎的蠕动。上官燕越看越觉恶心,起身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裤,光脚踩着布鞋再出去。
回到房中穿戴好之后,想想不妥,又回到澡堂里,一个五行道法的火咒决,把地上那团烂皮夹烧掉了。
烂皮在火里烧得滋滋响,上官燕又加了些灵力,把火烧得很旺。眼看烂皮快要化成灰烬了,大门忽然一响,一个黑影“呼”的冲了进来!
上官燕正在脑海里正想着江诗绮,冷不丁地受了惊动,豁然起身:“谁?”
人高马大的黑影猛然刹在了澡堂门口,一脚前一脚后,一手拿钵一手拿杖。对着上官燕上下打量了几眼,他忽然出了声道:“哎?不是妖怪?”
上官燕眨巴眨巴眼睛,看着眼前这个光头肥脸大耳的和尚,也是十分意外,说道:“妖怪早跑,你是什么人?”
大和尚抽了抽鼻子,说道:“阿弥陀佛,和尚我法号井光,妖怪跑哪儿去了?”
上官燕经过了一场惊魂,现在瞧见一个和尚来了,心里安稳了许多,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往哪儿跑了,我大哥追去了。”
井光和尚心里有了数,直通通的就往客栈里走。
上官燕连忙回头看他,问道:“大和尚,你怎么不去追妖怪啊,说不定能帮上我大哥的忙呢。”
井光和尚头也不回的进了客栈,说道:“我要追也追不上,还不如在这里等你大哥回来,再问一问那妖怪是什么来路,跑什么地方去了。”
上官燕想想觉得大和尚说得有道理,只是心里还在为阿剩担心。
与此同时,阿剩已经追着江诗绮上了荒野。
江诗绮身形飘忽,不远不近的始终在前方。
阿剩知道她是妖物,能够飞天遁地,但如今被自己所伤,恐怕也只能逃到这种程度。提起一口气加快了速度,他对于江诗绮既没什么意见也没什么兴趣,就是感觉此妖讨厌难缠,虽然还未摸清她的底细,但他很想抓住她狠打一顿,打不死也打个半死。
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显缩短了,眼看就要没了生路,阿剩正要去抓她的长发,不料她毫无预兆的回手一甩,阿剩猝不及防,只感觉眼前一亮,脸上被狠狠地刮了一巴掌。
收住脚步抬手一摸,发现他的左脸都肿了起来,火辣辣的疼。
而江诗绮微微喘息着面对了他,见自己的这一巴掌果然把阿剩打懵了,便洋洋得意的一拍手,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