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,冬季天寒,喷泉干涸,荷叶败落。荷花池之后是一座大殿,极是壮观宏伟。
王后唠唠叨叨地一直说,阿剩带听不听的欣赏宫殿,等到欣赏够了,他淡淡的问了一句:“族王在哪里?”
王后连忙向前一指,说道:“就在楼内。”
阿剩背了双手,就感觉王府之内魂魄骚动,阴气颇重,败坏了府中美丽的景色。
王后急得有些颠三倒四,东一句西一句的说道:“对了,还没请大师的法号……”
阿剩径直向楼内走去,同时头也不回的答道:“我是井光大师的师弟,法号井石。”
王后心急如焚,而阿剩步伐矫健,两人一马当先的进入楼内,后方的官员、幕僚、下人、卫兵等等蜂拥跟上,统一的肃然安静。
井光和尚紧随夜娇罗,看见阿剩停在铺了兽皮地毯的楼梯口,竟然抬手解下斗篷,坦然的交给了一旁的王后。
王后显然也是愣了一下,不过随即接住斗篷,没敢出声。
阿剩伸出两根手指,指尖亮着红光,他一抹双眼睛,然后对着身边的王后一挥手,轻声说道:“跟我来。”
阿剩踏上一级台阶,一步一步向上走去。王后把他的斗篷搭在臂弯上,亦步亦趋的跟着上楼了。
楼下一大群人犹犹豫豫的不知该不该继续尾随。默不作声,王后也是避猫鼠一样大气不出。
眼看他们一前一后的转了弯,一个高级军官扭头对着井光和尚一挑大拇指,说道:“真乃高人啊!”
井光和尚呆了一下,对着夜娇罗张口结舌,心想阿剩肆无忌惮地摆谱,万一救不活公坚备的命,会不会被九夏部族的人给活嚼了?
唯一学过轮滑道法的阿剩能觉察到魂灵的气息,他觅着魂魄的微光行走,如果楼内真有力量强大的鬼魂作祟,其余零散魂魄少不得要受影响。
鬼魂作为阴气的源头,自然会吸引魂魄前去汇聚,而阿剩就凭着对魂魄流动的感知,一步一步的走上了二楼。
他不说话,王后拿着斗篷跟在斜后方,惶惶然的也不敢说话。阿剩越是前行,她的眼睛越是睁大。等到阿剩在一扇房门前停住脚步了,她的小眼睛里透出光芒,苍白的脸上也有了喜色——房门背后,便是公坚备的卧房!
“大师高明!”王后轻声细气的发出赞美,怕扰了阿剩的神通,“我王在里面都躺了许多天了。”
阿剩没理她,背了双手定一定神,随即只听“咣”的一声,他一脚就把房门踹开了!
王后吓了一跳,房里守着的两个丫鬟也惊叫出了声音。靠墙摆着一张铜制的龙床,床上躺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,倒是八风不动的很安静。
阿剩杀气腾腾的大踏步走进去,停在床前微微低头,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鬼魂的形象。
大凡一个人成了鬼,既然没有修炼成妖,实体不存,似乎也就无所谓形象。不过鬼魂若是怨气极强,也能显出依稀的幻影,幻影多是它死时的模样,因为死时极痛苦,印象极深刻,痛苦深刻到它留恋着不肯魂飞魄散转世投胎,成了幻影也还停留在最难忘的一刻。
阿剩见过不少鬼魂,十成里有九成九都恐怖的没法看,可床上这一位却是万里挑一,整整齐齐的居然挺有人样,除了披头散发面色青紫之外,其余部位都算利落,五脏六腑也全揣在肚子里。
若看衣着打扮,甚至称得上华丽富贵,一双三寸金莲套着红缎子锦鞋,小脚精致,鞋也漂亮。歪在床上摆了个悠然自得的姿势,她一下一下抚摸着公坚备的身体,同时翻起眼睛,望向了床前的阿剩。
阿剩畏手畏脚地和女鬼对视了。女鬼微微瑟缩了一下,阿剩则是开口说道:“走吧。”
女鬼不动,继续怜爱地轻拍公坚备。
阿剩又说道:“冤有头债有主,他如今已经没了魂魄,你还不肯收手?”
女鬼终于有了回应:“收手?我可从来没动手,何来收手之说。他是心甘情愿跟我走的,他去意已决,留着这副皮囊又有何用?走了也好,给这般猪狗不如的东西当首领,将来是要受报应的。”
阿剩发现女鬼的声音悠悠扬扬,仿佛先前曾是个唱曲的,带着一点动听的韵律。
他说道:“人各有命,走或留都不干你事。想报复他就直说,不必另找借口。他一身杀气,你奈何不了他,所以就把他的魂魄给诱骗出去,使其肉身腐烂,无法回魂,对不对?”
女鬼的面孔隐隐有了变化,眉目之间缭绕了凶气:“我奈何不了他,他却自取灭亡,这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