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在饭点回到了周家。
一路上几个人浩浩荡荡的,也没少惹来侧目的眼光。
孟婆子穿着怪异,而在牢里待了数月的周友富与刘氏两个人也是狼狈的不行,蓬头垢面的,身上穿的还是之前天热时的薄衫。
在牢里待的那些日子,也就一开始的时候有人去看了他们一眼,而后就再未有人去看过。就连周友斌也是从未有过,当然,孟婆子也不允许他去。
“哟,周家老大这是出狱啦!在牢里凉快了这么久,有什么想法没有?”
“啧啧啧,看样子这牢里的生活真的不怎么样啊,你瞧瞧你瞧瞧,才待了不过两三个月而已,这人都像是老了几十岁!”
“你快少说些风凉话了,没瞧见孟婆子的眼睛,这都快赶上要吃人啦!”
“还不赶紧走,也不怕沾上这晦气!呸!”
……
现在这个时辰,正是路上人多的时候。忙碌了一早上的人,现在都从田里、山上回来了。
孟婆子几人本就是扎眼的很,村子里与周家不对付的人不少,瞧见孟婆子几人,也不忘了得口舌之欢。对着孟婆子几人,就是指指点点的一阵议论。
孟婆子恶狠狠的瞪着说话的那几人,原本被眼皮罩着的眼珠子,现在却像是要凸爆出来一般,看着真是有几分凶兽之状,似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。
被孟婆子瞪了,一些胆小的人成鸟兽散的逃开,只是还剩下一小部分不怕她的,嘴里的议论还没有停下。
素来欺软怕硬的孟婆子也是没得办法,只能由着他们去。
现在这时候,孟婆子脚上的步子也是捣的飞快,自双脚痊愈能够下地行走之后,孟婆子还从未走的这般快过。
走到周家门口,孟婆子一脸阴沉的看向刘氏,说道:“你们两个先站在门口,别给家里沾惹了什么晦气!”
说着,孟婆子又转身吩咐周友贵拿了一个火盆与一捆稻草,而她则是转身进了院子,扛着一把扫把出来了。
“啪——”什么话都不说,孟婆子直接就挥起手中的扫把,狠狠地落在了刘氏的身上。
原本刘氏站在门口,看着周家的院子兀自出神着,冷不丁身上就遭到了孟婆子的打。腿上一软,竟是被孟婆子的蛮力挥的直接跪倒在了地上。
而孟婆子回屋扫把的动作还没有停止,依旧狠狠地用力拍打着刘氏。每一下落在她的身上,都发出“啪、啪”的声音。可想而知,落在身上该会有多么疼。
周友斌一看,也是急了,“奶,你别打娘了!”
想要上前拦住孟婆子的动作,却是被周友富先一步捉住了他的胳膊,直接提溜着拎到一旁。
周友富黑着脸说道:“别捣乱!这是在去晦气呢!”
周友富会黑脸,也不是因为孟婆子的动作,纯粹是因为周友斌的不懂事。
周友斌讷讷的看了周友富一眼,见他表情不虞,这才没有再上前去阻拦孟婆子。
原本还在庖厨洒扫的罗氏,听见外头传出的动静,也疾步走了出来。瞧见刘氏被打的不敢开口,罗氏的心头也是一阵暗爽。
而这时候,周友贵也从屋里取了火盆,就放在了正对着院落的大门口。又将手上那捆稻草点燃,放在了火盆中。轻烟渺渺,从火盆中翻滚着。
见状,孟婆子这才停下了手中挥舞扫把的动作。
而刘氏还浑身软着瘫在地上没有动作,孟婆子心里含着恨,又是一脚踹上了她的肩膀。虽说脚伤也是刚还没多久,孟婆子脚上踹人的力道却是丝毫没有变小。
孟婆子骂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不知道跨火盆去去你这一身的晦气?”
“啊……好!”刘氏这才后知后觉的从地上爬起来,跨过了火盆。
原本以为,孟婆子这回是要将她打的至少去半条命,只是没想到这就放过了她。被毒打了一顿,只是现在,刘氏的心里却是多了几分受宠若惊。
轮到周友富的时候,孟婆子手中的扫把,也只是象征性的在他身上轻拍了几下就给她放行了。前后待遇的差距,也是不言而喻。
只是周友富心里却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,脑子里还在想着孟婆子之前说的“算账”一事,怎么想,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啊……
进门后,村里还是有不少人朝着周家门口张望,索性孟婆子直接将门也给关上了。
镇上犯事的人,大多都是那些地痞流氓,鲜少有清白的人家进大牢里蹲着的。周家发生这样的事儿,自然是不少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