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聚在那张身份证上，定格在许久，才疯了似的扑过去。

是夏星瑶的身份证，上面充斥着海水的淡咸味。

“是在另一具男性尸体的旁边找到的，估计坠毁过程中恰好掉过去的……救援队包括警察都说，没有捞到的尸体，还有一种可能是沉到海底被深海生物分食了，那片海域深不可测，里面有很多未知的生物，附近的村民有人说见过鲨鱼……”

“别说了！”

宁璟宸攥紧身份证，一双眼眸阴沉锐利，恨不能把一切都毁灭。

喉结上下滑动，他垂下眸子，看着那张身份证。

是夏星瑶出狱后办理的，面色蜡黄，双眼空洞无神，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。

宁璟宸的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第一次见夏星瑶时，她脸上的笑靥如花，那么明亮，那么灿烂，眸子璀璨的如繁星一般，里面只倒映了他一个人。

可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在她眼里的光，再也找不着了，同样找不到的，还有他的身影。

这一切美好，都亲手的，毁在了他自己的手上。

宁璟宸怒目而视，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挤出来，冰冷地质问朱管家：“查清楚没有，当初到底是谁在陷害我和瑶瑶？！”

他终于抓到一个支点，起码，起码那个时候他也是被蒙蔽了双眼才会误会……

朱管家蠕了蠕唇，暗暗捏紧手指，艰难道：“没有……”

“没有？”

宁璟宸周身寒意四起，如泄愤一般，抓过旁边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，宛若凶狠的修罗一般，咬牙切齿：“朱伯，从我记事起你就呆在我身边，我是真的不愿意去怀疑你。可是，这件事上，你到底有没有在用心做，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
否则，这么长时间，为什么查不出这些事？

朱管家脸色微顿，犹豫许久，低下头，低声道：“少爷，对不起。”

得知夏星瑶出事的第一时间，他便着急地去质问过沈佳妍，可，那天他也确确实实看到夏星瑶回去别墅，沈佳妍跟她分开，能怎么扯上关系呢？

这场飞机失事，真的只是一个意外罢了。

宁璟宸颓唐地坐在床边，闭上眼睛，半晌，第一次对朱管家不敬：“滚出去。”

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真的怀疑视为亲人的朱伯，还是因为瑶瑶出事将它无限的放大，他的脑子乱的很。

朱管家咽了咽口水，转身走出去，到门口时，侧身看了宁璟宸一眼，好几次有一股冲动，要把事情全盘托出，可想到自己曾经犯下的错，到底还是不忍心，红着眼离开了。

沈佳妍说的没错，她是来讨债的，而他满心的愧疚，如何都狠不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