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，还没来得及。

什么都没来得及……

幽暗的双眸渐渐染上了红色。

谢祈年看着消失在暮色的身影，久久才回过神来，藏下疲惫，驱车离开。

来到清净的小酒馆，他轻车熟路地走到靠窗的位置。

服务员在这一年里见过他许许多多次，虽然没怎么说话，但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，很快就将他一贯喝的酒上齐了。

谢祈年一言不发，扯了扯领带，松开领口，一杯接着一杯喝着。

换作以前，大学时期，他更喜欢和舍友同学一起举行一个宴会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。

可现在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分外享受这种一个人的孤独。

仿佛这个世界什么东西都与自己无关，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过。

一抹硕长的身影在对面的位置落座。

谢祈年脸颊微熏，眸底有了几分醉意，随意瞥了他一眼，目光望向窗外来往的人流，突然开口：“璟宸哥，当初，小星星，真的死了吗？”

这一年里，两个人在这个小酒馆里相遇过很多次。

有的时候会视而不见，有的时候会对座畅饮。

也只有在这个时刻，谢祈年才会像从前一样，喊他璟宸哥。

“你也觉得，岑柒和她很像？”

宁璟宸顺手拿过最近的酒，昂头喝下，然后自嘲地笑了笑：“可，那是坠机啊，跌落海里，整个飞机上的人都死了，无一生还。”

说这话的时候，宁璟宸的胸口像是被利刀一下一下刺着，生疼生疼的。

如果可以，他真的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，但偏偏，又不得不接受。

话音落下，彼此沉默了许久许久。

谢祈年恍惚地抬起眼，看向宁璟宸，就像是当初看着自己兄弟的眼神那样，饱含情谊。

只不过一瞬，他又恢复了冷漠，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，一字一字说的极重，夹杂着强烈的情绪：“我一定会争过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