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参加新帝的选秀。
真是荒唐可笑。
二十多年都未曾找过,如今来寻就是为了选秀?
何况她早就不是处子之身,且已为人母,这样大的漏洞内务府会查不出?
她不想杀头,也惦记儿子,可是这马大人根本也不念及骨肉亲情,不仅杀了她的丈夫,还要拿着她孩子的性命作威胁。
她心如死灰,哪知道进了宫,却一路顺风顺水,最后竟被选了宁妃。
可宫里的每一步都处处暗藏杀机,她要自保,活着见儿子,就要一步一步走好,走到最高位,成为这三宫六院的主人。
这皇后她虽没做成,可她肚子争气,怀上了龙嗣,也是道广帝唯一的儿子。
那一年,道广帝薨。
她母凭子贵,从妃直接晋升为皇太后,垂帘听政,权倾朝野。
她哭的最为哀恸,倒也不是为了道广帝,而是她的父亲大人告诉她,她那个在宫外的孩子,失足跌落山崖,下落不明。
对于道广帝,她有说不清的情愫。
这是一个对她极好的男人,为人也温和善良,可是她并不爱他,在她眼里,先帝只是个长年体弱多病,沦为前朝斗争的牺牲品。
她擦干眼泪,心如玄铁。
她马唯宁母子是绝对不会再像个软柿子一样,任由他人揉搓。
整顿朝纲,肃清外戚干政,一通政令下来,也初见些成效。
只是她忘了,人心隔肚皮。
总有人会在薄弱处大做文章,比如这母子亲情。
她的好儿子在外人的挑拨,尤其是他所谓的好外公,马太保的挑唆下,一次次大殿之上的言语冲撞,言辞激烈表达不满,俨然是水火不容。
她一怒之下夺了马家世袭爵位,贬了族内所有受牵连者官职。一道懿旨一下,称皇帝有病,只能静养,实质是圈禁禁足,生活起居一应都有专人记录汇报。
那年的冬天,京地特别的冷。
她的好儿子却偷偷央求了一个宫人,想从结了冰的湖上溜出去看看。
他微服改装还没走出多远,便被监管的太监发现扯了回去。
她得知以后,恨忤逆之子,到现在还要挑战她的权威,于是她一气之下,杀鸡儆猴,在他面前活生生叫人打死了这个宫人。
如今回想,或许那血腥场面,让她这个傀儡皇帝儿子,彻底失去了希望,才会郁郁而终的。
她心中有些不忍。
一入宫门深似海,她早就回不了头了。
好在,那个宫外的孩子还在,也是和亲王多方打探还是找到了他。
她心下一软,终于念及了些旧情。
“李德喜!”
“奴才在!”
“宣和亲王进宫!”
“嗻。”
乔宅门外,一名黑不溜秋浑身的少年,脚步虚浮踉跄,用尽浑身最后一丝气力,终于是到了那漆黑大门之前,大力的拍门。
“有人吗,有人吗!开门!”
他终于是站不稳一下子跌在那高门前。
门是被小橘打开的,她探头看了半天没见人影,刚要回身,谁知自己的脚踝却被人一下子捉住了。
她吓了一大跳,条件反射甩开那桎梏的一只手,重重踩了下去。
少年只闷哼一声,随后就昏死过去。
小橘镇定下来,见发现脚步这黑乎乎一团的,翻过来一看竟是个人,面上额头烧的黑红。
“诶,醒醒,醒醒!诶!”
她在他面皮上重拍了几下,毫无反应。
无奈之下,她只得单手扶起,将之扛在肩头,捡回府里。
只是刚一接触她便感觉到了少年极烫的体温,伴随着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打摆子,症状不轻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
“大半夜的谁拍的门?”
乔锦心出来匆忙,只肩头多披了一件,便出来察看情况。
小橘没吱声,停了脚步。
乔锦心几步上前,见这张黑瘦的脸是大力,有些惊讶的叫出声。
“大力?”
原来是认识的,怪不得烧成这样,会来这里敲门。
“小橘你去请大夫!”
乔锦心不由分说将人一把背起,直冲进自己屋里。
“师,师父。”
“你醒了?”
乔锦心听着大力微弱的唤,有气无力,也不真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