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的女子夸赞纳兰云骞,都会说他英俊潇洒,才华横溢,但真正让齐如潇爱上他的,是他俊美外表下的那一颗赤诚之心。
容沫儿朴实无华的话让齐如潇感同身受,纳兰云骞就是这么一个人,就是这么一个悲天悯人,一视同仁又极其温柔的人。
齐如潇一时顿悟到容沫儿的不同之处,她是一个拥有慧眼的人,说不定也会是一个强劲的敌人。
齐如潇单刀直入地问容沫儿:“你,喜欢他?”
容沫儿摇摇头,“我很感激纳兰大人,说句僭越的话,我们算是朋友。”
“朋友?”齐如潇心想容沫儿真是大言不惭,一个奴婢还说是纳兰云骞的朋友,要是换成别的宫女,只会说一辈子为奴为婢,为妾为小,伺候纳兰云骞。
齐如潇:“你难道不想给他做小吗?”
容沫儿笑道:“倘不说奴婢对纳兰大人并无痴心妄想,就算奴婢真的钟情于他,也不愿做小。奴婢虽然身份卑微,虽然在这个等级分明的世界是不可能嫁给富家子弟为妻的。但是奴婢哪怕是嫁给一个农夫,或是终身不嫁,我也不愿意与其他人共事一夫。奴婢一直认为,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儿。”
这些“狂妄之言”若是在别人看来,根本就是痴人说梦,是疯子才会说的。
但是齐如潇却不觉得她疯言疯语,反倒更高看了她一眼。她何尝不是一样,讨厌这个被三从四德禁锢的世界,憎恨这个男尊女卑的腐朽规则,对那些逆来顺受的女子既同情又失望。
齐如潇活了将近二十年,一直都是孤独的,从未被人理解,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和自己一样想法的人。而今天,眼前这个情敌竟然有这样的观念,让齐如潇突然萌生出一种强烈的自我认同感:原来我不是怪物,原来我不是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