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后,兽车来到景阳观山脚下。曹大勇和胡安已经等在路口,他们提前下车先行打探了一番。
“公子,景阳真人在观中。请公子下车,随我上山。”他们已经跟观里的管事打过招呼了,至于能不能见到景阳真人,也说不好。
“大为,把这储物袋带上,还有这些灵器,你也先收着。”
储物袋,是黄叶留下的那个。他言毕下了车子,拾阶而上。
这里山不高,一眼可望到山上殿宇,山峰清秀,灵气氤氲,是个修道的好地方。这里离镇海州很近,应该是紫宵门特意设立的一处据点。山门处只有四个大字,道法自然。想来此地只是因为景阳真人的大名,于是世人称之为景阳观。
山不在高,有仙则灵。说的就是这种地方吧。
到了山腰,张守仁忽然驻足,望向不远处的山头。那里竟然有一座寺庙?
道家之地,怎会有一座佛家庙宇在近处?抬眼望去,两地相隔只几里。
“贵客登门,请随小道这边来。祖师已等候多时了。”离殿门还有一段距离,就有一个中年道士走向前来,行了作揖礼。
贵客,等候多时?张守仁心下狐疑,莫不是那黄叶?
随道人进了大殿,穿过侧堂,来到一处地方。一个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:“贫道景阳,诸位有请。”
张守仁带着几人入内,一眼望去,一位道人出现在眼前,手执拂尘,一头青丝挽了个道髻,看着只有三十来岁,修为却是化神初期。
“张守仁,见过景阳真人。”张守仁也拱手回了一礼。不管对方何意,先是派人在大殿外相候,到了此地又是开门相迎,如此相待,他怎能失礼于人。
“贫道前日卜得一卦,知晓有贵人上门,不料想却是张公子。公子年纪如此之轻,却有着元婴大圆满的修为,实属难得。”景阳真人颔首,请众人坐下。
此间只有蒲团数个,张守仁与景阳面对面坐了下来,其他几人站在他身后。
听景阳真人说起公子修为,几人脸色不由有些古怪。先是黄叶,后是景阳,都看不穿公子的真实修为?先前黄叶也是因为公子出手了才发现的。
“道长何以认定在下年浅?而不是在下驻颜有术呢?”张守仁听出来了,景阳既不是奉承之言,也不是胡猜,似乎言之凿凿。
“公子气血之力旺盛,比同行诸人要年轻许多,怕是只有两百岁出头吧?”
两百岁,远远没有。他三十岁就进入了元婴期,这才过了多少年?
身后几人对视一眼,略显惊讶,他们能猜出张守仁年纪不大,也没想过二百之数。二百都不一定能到元婴期,何况元婴大圆满?一般的元婴中期,少有低于四百岁的。
张守仁也不明言,真实年龄如何,最好还是不要引起关注。他此来是好奇,想看看这景阳的推演之术如何。来前其他几人也没细说,他以为对方只是元婴修士,没想到竟然是化神初期。
黄叶是化神大圆满,他的传人是化神初期,可见紫宵门实力之强,不亏为五大势力之一。
景阳观靠近流州与镇海州交界处,距离镇海州只有一万多里,又有一位化神初期坐镇,由此观之,紫宵门的实力应该比万海门强上不少。起码万海门并无相同的举措,要么是不愿,要么是不能,在靠近交界处的数万里范围内并无什么属于万海门的势力,更别说是化神期这种门主级别的人坐镇。
不知那第一大势力的千幻宗,实力又如何?一宗四门之首的千幻宗,独领第一大州北辰州,占据了小半个仙岛。北辰坊市的规模比之镇海坊市又如何?
两人闲谈,多是张守仁向景阳请教道法,受益不浅。景阳主张清虚自守,齐物而侍,言道因应无方,惟变所适,深合他意。又言无成执,无常形,颇通道家要法。景阳能得仙岛传誉,并非浪得虚名。
临别之际,景阳又赠言:“贫道观公子红鸾星动,不久将应于北方。”
红鸾星动?还应于北方,他们此行正是要前往北辰州。
“道长说笑了。在下早有道侣。”
张守仁洒然笑道。还当景阳真的精通推演之术,今日看来,传言多有谬误之处。先前两人只谈道法,虽他有心,却也未曾出言试探其推演之术。景阳待之以礼,他怎好试探,如若那样,未免太过轻慢无礼。
黄叶不在这里。那个储物袋又从何大为手里转入了混沌珠之内。
等到他们离去,景阳真人喃喃自语:“怎么会呢?既算不出其过往,也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