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旗、阵法玉简，他都拿走了，顺便将玉简复刻了一份，留给狄落雨安排，然后离开混沌珠。那些东西由她们处理就好，本来他没想参与，是她们发现神魂草后喊他进去的。

除了丹药、灵石，其他东西也没多少，很快便整理完了。几人一道出了书房，狄落雨将两份六级丹药给了姑姑和墨云，不料两人都不收。她们知道张守仁灵海出了大问题，比谁都需要这些丹药，怎肯收下？

“我还有很多呢，收着吧。我们现在很缺人手，特别是炼虚期。”

他哪有很多，五份都是一样的，只是哄骗她们收下罢了。若不是他受了如此重创，他与顾红尘足以对付那两名炼虚期。可惜，唯一的返虚大圆满受了重创，姑姑与狄落雨只是返虚后期，剩下的两人修为更低，几年之内，怕是难有新晋炼虚了。

在大厅坐了许久，他勉强起身，往顾红尘房间走去。

“芳仪呢？就这么过来，也没个人扶着……”

“四海盟很快就会撤走。我想出去一趟。”

顾红尘一听，怒了，沉着脸，也不吱声。只剩半条命了，还想出去？以他目前的状况，根本就不能动手，否则境界跌落更快。若不是方才服了一株神魂草，再过几日，他又要跌去一个小境界。这还是在家里。若是外出，有个什么意外，那……

“我这伤……很难好转。以你目前的心境，就算有合道丹也无法晋升的，甚至，你现在都无法安心修炼。”

他太了解她了。她如今根本没有心思修炼。

“四海盟还有一位炼虚大圆满，万一突破，晋升合道，如何是好？”

他缓缓说道。一旦李忠晋升合道，如何杀得了，哪来上次那种机会？又有谁能代替他，与顾红尘联手？

“……”

顾红尘沉默。李忠要是晋升合道，那可难办了。就算姑姑、狄落雨晋升返虚大圆满，她们三人加上小黑未必能解决此人。她们没有把握将李忠从莫无双身边引开，两人在一起，根本无从下手；即便那两人不在一起，她们也未必能困住李忠，上次葛清是作茧自缚，如今四海盟受挫，李忠绝不会轻易涉险。

“他们撤走之后，多半会去青州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北上魏州计划有变，得去一趟冰雪宫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齐地也得去一趟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路州开建至今，也有两年多了，仙岛那边应该会有一些人陆续来到祖地。楚地不能落入四海盟手中，山水坊市更不能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四海盟总部，我也想去一趟。还有黄州，我留着那个大阵，本来就另有打算……”

“……接着说。”

青州、冰雪宫、齐州的飞霞宗与江海门、楚州的山水坊市、宋州的四海盟总部、黄州孙家……六七个地方，这是出去一趟吗？只缺了姜州，否则六州都走遍了。

“你、姑姑、落雨、小黑，灵儿还是藏着。”

“……门中有沉璧足以，墨云也带上，由她负责你的飞船。”

本来他想留下两名返虚，不过顾红尘坚持要带上墨云，而且还要动用他的飞船，必要时也好迅速退走。他心知一旦动手，顾红尘肯定一心两分，对敌之时还要留心照看他，也只好同意。

“听你的。还是你好。”

难为她肯答应让自己出门，他顿时嘴上抹了蜜。

“少来……你就在这歇着，不要乱跑。我去安排。”

顾红尘轻哼一声，转身走了。

过了一会，曲灵儿来了，劝他不要外出，最后没法子，只好听他的，先进了混沌珠。其他人也陆续过来了，一个个都劝着……

上一次去黄州是迫不得已，这一次同样如此。不同的是，上回是被动入局，此次是主动出击。

四海盟没有撤走，莫无双派了信使在山门留下请柬，请他一会。

山门外十里，一把遮阳大伞撑开，桌案之上，炉火不灭，壶中水滚着，冒着一股水雾。茶罐未启，茶杯尚空，莫无双看了北边一眼，静静等待。

一道身影出现在山门，莫无双起身，望着对方。本以为对方不会赴约的，没承想竟然来了，还是孤身一人，他不由细细打量。

来的是张守仁，也不算孤身一人，其手上还抱着小黑。混沌珠中，还有曲灵儿。顾红尘没来，她负责盯着李忠。对方看他，他也在看对方，两人互相打量。

陌上人如玉，公子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