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信封陈田南也不再继续废话,看着陈岑将剩下的半个包子吃下去后就走到房间门口准备离开。
陈田南手刚刚放到扶手上时陈岑就从他身后叫住了他。
“田南哥哥……你是一个好人。”
这一句话让陈田南顿时红了眼眶。
好人吗?
作为从那个人手下走出的门徒,自己真的有资格吗?
走出房间惨叫声已经在走廊里回响,早上9点,第一轮忏悔已经开始。
陈田南走过一个拐角,迎面遇上五个押送学员的医护人员。
那五个医护人员看到陈田南都是恭恭敬敬的鞠躬敬礼大叫:“班长好!”
陈田南只是淡淡点头,看了一眼被架在几人手上的学员:“忏悔了多久?怎么都出现味道了?”
领头的小队长何晏嘻嘻一笑:“这家伙是个新来的,嘴硬。哥几个就给他来了一个六分钟的豪华套餐。至于味道?”
何晏拿起新学员的手指闻了闻:“估计是设备有些老旧了,这一块肉的快熟了。”
陈田南嫌弃的摆了摆手:“下次注意点!”
何晏挥手示意其余几人把人带下去,看几个人走远后他才凑到陈田南耳边用猥琐的语气说道:“班长,下午有几个女学员想要面对面忏悔,你来吗?”
作为多年疗养院元老,陈田南当然知道这个狗屁忏悔是什么玩意。
无非就是为了逃避那非人的虐待而牺牲自己的清白。
看着眼前何晏猥琐的表情他再一次对曾经的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厌恶。
“你们玩,我下午有事。”
但厌恶又如何?
这个疗养院从“老家”搬出接近十年,无数所谓正义人士想要搬到它,可是最后它却成了三山市最著名的疗养院。
甚至就连臭名昭著的“老家”也不过是由明转暗而已。
他能做的只是明哲保身而已。
“行,那下午我们负责接受她们的忏悔了。”何晏猥琐一笑挥手告别陈田南。
陈田南看着何晏远去心里满是遗憾,因为何晏也曾经是所谓正义人士之一。
继续前进,小岑关押的地方是疗养院最深处的监护室,往外走要经过医护室、忏悔室、大礼堂。
这正巧是这个疗养院最为罪恶的三个地方,那三个地方代表着人性丑恶的极致。
走过忏悔室门口,一群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学员目光呆滞的看着忏悔室的大门。
忏悔室里一个正在接受“忏悔”的学员正在电流刺激下抽搐,没有惨叫、没有哀嚎、没有痛苦。
痛苦的极致有时候是无声的。
在电流刺激之下就连舌头都是麻痹的,喉咙只能够发出无意识的哼哼唧唧的叫声。
一旁负责监督的“老师”、“医生”、“护工”漠不关心的聊着下午的“忏悔游戏”。
长达60秒的忏悔结束,学员熟练的翻身下跪磕头跪谢前辈的指导。
看着涕泪横流的后辈,其余几人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让这个学员滚蛋。
学员听话给每个前辈各自磕三个头,想一个球一样翻滚着离开忏悔室,推开门口他还在忏悔室外磕头道谢。
忏悔室外的学员们看着他的行为却没有一点点的轻视,反而是慢慢的羡慕,羡慕他终于熬过了那可怕的“忏悔”。
走过忏悔室风景顿时出现180°的大反转,从原本的阴暗变成了光明。
这是一个能够容纳五百人的大礼堂,此刻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,那些人全部都是西装革履,正襟危坐。
讲台上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正在声泪俱下的动情演讲,感谢天,感谢地,感谢爸妈生我养我,感谢疗养院再给我一次重生机会……
陈田南不屑的一笑:真是老套!从“老家”开始就没有变过。
但偏偏坐在下面的人很高兴,看着台上那个“听话懂事”的孩子,父母欣喜的感谢疗养院拯救了他们的家庭。
父母欣喜若狂,却是看不见孩子眼里深藏的恨意。
他狠的不仅仅是这个给他带来痛苦的地方,更是这两个送他进来的人。
这是一出人伦悲剧,但陈田南已经习以为常。
在这个礼堂待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,陈田南继续像是正常散步一般走向礼堂大门。
快了!
只要走出这个礼堂自己就能够跑到外面去给陈岑搬来救兵了,同时他也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