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钟容儿带着冬枣在潜龙殿换了身干净的太监服,由卫临城领着往偏门去了。
“娘娘,皇上特吩咐了,由臣护着您的安全。”
“有劳了。”钟容儿穿着太监服,略有些宽松,咋一看,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。
卫临城连称不敢,领头在前面走着,他专挑一些小道,几个闪躲,终于到了偏门。
出了偏门,早已备了马车,钟容儿搭着冬枣的手腕,上了马车。
冬枣提着太监服的下摆,正欲跳上去。
卫临城红着脸,伸着手,“冬枣姑娘。”
钟容儿坐在马车里,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卫临城。
卫临城窘迫的低了头,脸红到了耳朵根子后头。
偏冬枣是个不开窍,一把扶了卫临城的手腕,还干脆的道了声谢,“多谢。”
等冬枣上了马车,关了帘子,在钟容儿侧边坐好后。
钟容儿一脸吃瓜群众的上下打量着她,笑的颇有意味。
冬枣一脸懵,“主子,奴婢穿这个这么丑吗。”
钟容儿拍了拍她的小脑门,笑骂了一句,“憨货。”
“啊?”冬枣扶着自己的小脑袋。
卫临城赶的马车还算稳当,似乎是特意走的慢些,当然钟容儿不知道,这是秦司衡耳提面命后的成果,不然以卫临城的性子,估计能赶得飞起来。
“主子,手炉还暖和吗。”
“暖和的,临出门秋橘换了碳的。”
“秋橘姐姐真细心,自从秋橘姐姐来了,奴婢学了好些东西呢。”
钟容儿拨弄着手炉上的套子,不经意的问她,“我们小枣儿长大了,学了这么多东西,也该嫁人了。”
她说的声音不小,便是料定了卫临城也是能听清的。
果不其然,卫临城不知是不是手抖了一下,偏了一下,马车晃悠了一下。
“奴婢才不嫁人呢,奴婢在主子身边一辈子。前儿听梅儿姐姐说,做了别人的媳妇,还得给婆婆站规矩,还得被欺负。”
钟容儿强忍着笑意,“嗯,小枣儿说的有理,那等你想嫁了,我就放你出去,你若不想,我养你一辈子就是了。”
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住卫家夫妇,可冬枣若是愿意的话,卫家倒真是极好,两夫妻和和美美的关上门过日子,单一个卫老爷子也没听说有什么恶名,便是有,一个祖辈的又是男子的,到底隔了两层,也不好难为孙媳妇。
也不知道卫临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,走一步看一步吧,若是他只是图个新鲜想纳个妾,那就让他一边玩泥巴去吧。
冬枣靠着马车睡了一路,她可不知道自家主子为着她的亲事,闭目养神地盘算了一路。
“娘娘,到了。”卫临城低声喊了一声。
冬枣听了声音,擦了擦嘴角的口水,撩开帘子,自然的搭着卫临城的手腕下了马车,全然没看到卫临城的面色。
“娘娘,臣先去办些事,等晚些还在此处等着您。”
“多谢。”钟容儿道了谢,就带着冬枣从小门进了钟府。
于静兰早早的就在小门里头一处廊下等着,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。
“嫂嫂。”钟容儿摘了太监帽。
“夫人好。”冬枣侧身行了礼。
“哎哟,总算来了,快让我瞧瞧。”于静兰从廊下快步走过去,上下前后的四处打量了一番,“这段日子传的厉害,说你在宫里挨了打,差点没了命,我急得一宿一宿的睡不着,前后递了多少帖子要进宫去看你,还是皇上派了人来说在养着不好见,我这才没递了。”
于静兰一边说着,一边握着她的手,领着她从廊下往书房去。
“今日见到你,我才总算是放心了,可怜见的,佛祖庇佑,改日我要去烧香还愿了才是。”
钟容儿看着她说个不停,只浅笑着听着,这是自己的亲嫂子,这么为自己着想,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。
“嫂嫂放心,我如今都好全了。”
“我看你这脸色还有些不好,我让厨房炖了乳鸽汤,足足煨了几个时辰呢,可得喝上两碗。”
“好,嫂嫂让我喝我喝了便是,便是一海碗也是要的。”
于静兰笑的不停,“你这丫头,就会哄我开心。”
“对了,可给哥哥去信了,他那边恐怕不久也要收到我受伤的消息了。”
“未曾呢,之前没见着你,我也不敢多写些什么,怕他多想,今儿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