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的良辰殿,她是第一回来,有些清冷,中规中矩的,书香味很足,进门左转就单独搞了一个小书房,里头专门制了个柜子摆了不少的书作。
虽不如柳嫔的嘉喜居那般热闹,但倒也舒服。
“随意坐吧。”
“多谢。”
钟容儿也不多拘谨,随意挑了个书桌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。
淑妃一时有些楞了,呆呆的看着她。
“娘娘,怎么了。”
“无事......”淑妃难得地浅笑,“你倒爽朗。”
“娘娘笑起来真好看。”
淑妃的动作一愣,仿佛许多年前也有人如是说,多谢,贞淑,你笑起来真好看。
“娘娘?”
“突然想起些事情,无碍。”她定了定心神,这才坐下来,“你知道本宫找你是为了什么,咱们各取所需。”
“娘娘想要的已经快如愿了,卢嫔想必时日无多了。”
“那是她该死,她害死本宫的孩子,这笔账本宫还未来得及清算,算她走运。”
钟容儿虽有些猜到,可从淑妃嘴里说出来,还是有些疑虑,“娘娘家世显赫,比之卢嫔有过之而无不及,又怎会.....”
淑妃冷哼一声,“凭着这个贱人自然不能,可要是多了一个丽妃,你以为如何?”
“那娘娘如今要我做的事,我可能办到?”
“你自然能,皇上待你与旁人不同,那情分可不是一星半点,当日先皇下旨赐婚,皇上足足在御书房外跪了两日,若非先皇以齐家相逼,只怕如今的皇后并非出自郑家......”
“淑妃娘娘,往日之事不可追,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“这宫里的都是本宫自己人,不必怕。就是传出去了,又如何,事实而已。长话短说,这是你要的东西,这是本宫的诚意。”
淑妃将一卷画轴推过去,指尖轻点了底部。
“娘娘所需呢?”
“还未想好,保不齐就是希望你助我手刃凶手,总归是你能做到的事罢了。”
钟容儿接了卷轴,“也好。”
“不留你了,眼下这般境况,早回吧。”
“既来了,就给娘娘留张食补的方子吧,娘娘面色不好,这道银耳红豆燕乳羹,对女子极好。”
钟容儿也不外道,自选了只合适的细毛笔,细细写了煮的方法。
耽搁了片刻,钟容儿才出了良辰殿。
刚一出来,秋橘就迎上来,低声附耳说了几句。
“也罢,她既想见我多时,我总该去见一见的。”
“主子做小轿去吧,这离辛者库有些距离呢。”
“去备吧。”
钟容儿倚着小轿的扶手眯了会,不知过了多久,秋橘才轻声道了一声“到了。”
钟容儿撩开娇帘,见外头已经跪了好些人,看着架势,也跪了有半刻了。
秋橘对她点头示意,她素来是办事妥帖的,如今来了就给一个下马威自然是让辛者库的人知道,夏荷被送来此处是背叛了谁,这些人因着夏荷跪了这许久,自然要把这怨撒到她身上。
“奴婢辛者库管事常嬷嬷,给娘娘请安了,娘娘万福。”
“都起来吧,是你递的话给小福子?”
“哎,是奴婢实在不知如何处理那夏荷,且她与娘娘身边的姑姑也有些交情,这......”
这话钟容儿听明白了,夏荷虽然是被皇上罚到此处的,可眼下钟容儿得宠,秋橘又是近身伺候的,那夏荷不知偷奸耍滑地编了什么理由,让这常嬷嬷相信了她还有翻身之地,是以这常嬷嬷才会替她递了话。
常嬷嬷领着钟容儿到了主厅,“娘娘是精贵的人儿,到这来实在是有些......若是有下回,您直接喊个人来传话,让夏荷跑这一遭就是了。”
“常嬷嬷,带夏荷吧,她不是想见我吗。”
常嬷嬷一听这位精贵的人,还想着见夏荷,难不成还真被这小贱蹄子说中了?
夏荷早早就等在外头了,一听得了召见,就直直进来跪倒在地,哭哭啼啼的哀嚎起来。
“给主子请安,主子万福,奴婢夏荷求主子原谅,通融通融,让奴婢回落雨阁伺候吧,奴婢知错了,奴婢知错了。”
一声一声的哀嚎,一下一下使劲的磕头,若是不晓得内情,只怕都是要心软了。
冬枣看着这人就气不打一处来,要不是秋橘拉着,眼下指不定都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