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臣觐见,自己躲在帘子后头生怕说错话难免胆怯,加之最近皇上一直未举行朝会,已经惹得朝中有非议了,只怕再这样下去,就要穿帮了。
还有那个瑾亲王,不知怎么回事,这个月已经来了三回了,回回都被太后挡了回去,显然是已经发现了什么什么。
他每日心惊胆战的,人都瘦了下来,心里祈祷着皇兄早日平安反朝,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容妹妹,皇兄当时将她迁出宫去,他就觉出不对来,后来皇兄命暗线四处寻找,他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,也不知眼下是否已经找到,人又平安否。
秦追云从不信佛,可这段日子,他等消息等的焦心,恨不能对着佛祖日夜磕头了。
他听见外头郑皇后来的声音,突然泄了气,若是让容妹妹知道皇后她......恐怕要气急攻心了吧,唉,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天不遂人愿。
被念着想着的钟容儿,此刻正倚着墙,被一男子喂着水。
“姑娘,好些吗?”
钟容儿看着站在跟前的男子,身形高大,发色有异,便知眼前人并非大雲人,也非草原上那些人。
她读过不少地理志,按照描述,这些人是大凉人。
“好多了,多谢。”她装作不知,点头致谢。
“我们在林子狩猎,看到姑娘和一男子浑身是血,可是遭了马贼?”
她半句真半句假,想借此掩饰过去。
“是,那男子是我叔叔,他为了保护我......死了。”说这话时的哽咽和难过却不是伪装。
那男子似乎信了,只是又多问了句,“那姑娘的家人可是在找?”
钟容儿抬头,在那人眼底看到一丝算计,她下意识的摇摇头,“我只有我叔叔了,没有别的家人了。”
那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,就从小屋内退了出去。
钟容儿从窗口漏出的缝隙内瞄了一眼,外头站着三五个男子,低声说着什么,似乎是在商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