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倒是未曾夸大其词,那女人脸色差的很,面色惨白,可双颊却绯红,一看便是发了高热。
葛文成红着耳根子,也略过一眼,又看向旁出,心中也不免一紧,这样子怕是病的不轻。
“钟小娘子,冷霜姑娘说您病的厉害,咱们这没有女医,想着让葛家老三来给你先看看。”
钟容儿心中警觉,人倒是又清醒了三分。
“不必了,我睡上两日便好了。”
赫山瞧着她那样子,生怕耽搁了大事,坚持道。
“小娘子还是瞧瞧吧,咱们大凉没有这许多的男女之防备,若是实在介意,那只能禀报大王,让大王派遣女医来,只怕是耽误了病情,也延误了事情。”
钟容儿还欲拒绝,却看赫山的表情十分坚决,她心中一动,若是让乌尔单的人来,只怕是......
她扫了眼葛文成,只看他连正眼都不敢看自己,耳根子都红透了,在衣袍下的手紧紧捏住,罢了。
“那便劳烦葛先生了。”
她虚弱的声音在洞内响起,葛文成这下连脖子都红了起来,背脊却挺得笔直。
“劳烦你二人先出去等候吧。”钟容儿看了眼冷霜,又看了眼赫山。
赫山正欲说些什么,但看钟容儿已经由冷霜扶着坐到了书桌旁,便不好再说些什么。
冷霜扶着她坐定后,跟着赫山走了出去。
赫山用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,“你倒是听话。”
冷霜瞥了他一眼,没说什么,只转头看了眼呆立在一处的葛文成,和坐在书桌旁的钟容儿。
洞内,安静的能落下针来。
许久,钟容儿虚弱地笑了笑,“葛先生不必为难,开些退热的药便是了。”
葛文成看了她一眼,“你......若不介意,我......隔着帕子替你号一号脉。”
钟容儿敛了半分笑意,“不必麻烦,你开了药,算是你替我看过了,如此你我都好交差。”
“不......不成,病症都要查探下因由,怎能......随意开药”
葛文成磕磕巴巴说着,颇让钟容儿觉得有些难缠。
钟容儿轻笑起来,“葛先生,男女授受不亲,本就是你我都为难的事情,如何还要去做。”
“治病救人,行医本分。”葛文成抬起头看,目光倒是清正。
“葛先生不做匠人,改做医者了?”
“这......虽只习得一二,但也得守着医者本心四字。”
葛文成红着脸,在书桌另一侧坐下,示意她将手放在书桌上。
钟容儿脸色沉了几分,“不必了,开幅药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