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尔单、达拉蒙、赫山各领着人分三路追击,连关山附近响起不断的马蹄声,惊得山里的一些小兽都跑了出来。
雪越下越大,几乎将所有踪迹都掩盖。
钟谨诚看了眼雪势,不再往东去,这样的天气马车是难行的,他和钟盛从山脊后绕了小路,一路往西追去。
而同样在大雪天里奔赴的,还有秦司衡和一众影卫。
他单手拽着缰绳,左手从怀里掏出小瓶子,仰头送了一口药丸服下,又将瓶子送进怀里。
卫临城猛一拍马,几步赶上他。
“爷,可是不舒服。”
“无妨。”
“他们果真会一路往西去吗?”
“往西过两百里,由秦岭换走水路,不会太颠簸。”秦司衡目光锐利,那个书生说她怀着五月多的身孕,极是艰难,今日他去送信给她兄长,只怕已快了他一步。
五个月的身孕,他不知道,她是如何瞒下的,想到这里,他心口就闷闷的疼,疼的喘不过气。
再快一点,再快一点,他身下的马骑得飞快,山里的风雪刮在脸上,几乎要将脸划伤一般。
而眼下的马车正在往山外去的路上,连关山脉极大,以主峰连关山最高最大,其余的小山脉虽地势平坦,但也终究是山路,尤其如今雪大,难行。
只待还有两座小山脉便能出山的时候,马车被追上了。
来的是连关山脉的守将,因为从天亮就开始搜寻,是以他们比乌尔单的人来的更快。
云从不亏是驾马的好手,他站在车辕上执缰绳,将马车驾的极快,可他要避过坑洼,避过树枝与石块,终究是抵不过单独骑马的速度。
秦追云在马车内急的搓手,只恨从前没有好好学武。
连关山的三个骑兵驾马而上,挥刀要去砍马与马车之间的靳带,云从扬起马鞭左挡右攻,击中了两个骑兵的手腕,另一个骑兵见状驾马横栏在马车前,终于逼停了马车,很快,马车被包围了。
一行八人,两个伤了手,还有六个。
云从冷静下来,低声嘱咐道。
“爷,钟爷他们应当很快能赶上,马车不能要了,等下小的杀出一个口子,你们先走,我断后。”
“不行,这么多人,你一个人.......”秦追云哪里肯走。
云从扎紧了腰带,取了一把匕首,递进马车内,“这匕首您二人留着防身用。”
钟容儿断然拒绝,她绝不肯用旁人的命换自己的。“他们要的是我,不必硬拼,我与他们走便是了。”
云从朗声笑道,“小的是孤儿,承蒙王府照料多年,誓死效忠。”
说着还不待二人反应,就已拿起马鞭冲了上去。
“爷,快走。”
秦追云看着他已经冲进了包围,再无回头路,拔了剑,拽着钟容儿的手跳下了马车。
好在这一对连关山出来的守将是得了赫山的吩咐,赫山没有乌尔单的命令,不敢伤了钟容儿,行事不免束手束脚,秦追云拿着剑左砍右劈,硬是跟着云从杀出的口子,退出了包围圈。
可云从就没有这么幸运了,这些人对着他的招式凌厉狠辣。
云从的马鞭扬起,飞速的将一人卷落马下,几人缠斗起来。
“爷,走,走啊。”云从大喊,并速度的拦住了欲上前追赶的一人。
秦追云再无法,只拽着钟容儿的手,窜进了林子里。
两人只敢拼命地往前跑,钟容儿知道,乌尔单的人应该快来了,一旦被赶上的话,秦追云一定会没命,又或者比没命更惨,而秦追云想的却是不能再让钟容儿被抓取,否则皇兄又该如何,容妹妹又该如何。
秦追云跑一段路程,就会在树上留下一些印记,以保证能让他们自己人找到。
雪下的越发大了,钟容儿很快脚下就没了力气,她感觉小腹隐隐的闷,她扶着树干慢慢坐了下来。
“可是不适?”
“我没力气了。”
秦追云这才发现她脸色惨白,将她身上的斗篷拢得更紧些,安慰道,“再坚持会,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我们了。”
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的,这样大的动静,不知道先来的会是大凉的士兵,还是皇兄他们。
钟容儿怀着身子奔波,这段日子又劳心劳力,身子虚的厉害,眼下没有力气,身子都在发抖。
秦追云见她如此,也顾不得礼仪这些了,将自己身上的斗篷也解下来,将她严